(本故事纯属虚构,如同雷同,实系巧合)
晨曦微露,旭日在薄云后面酝酿着一天的工作,东天洇开一片由深及浅的嫣红,田野、河流和村庄都在柔和的晨光中苏醒过来。六点多钟,早起的村民正三三两两涌向农田。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尖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不远处的高地上飘着一只风筝! 大家都惊慌失措起来,胆小的匆匆逃回家中,胆大的便相约朝水塔这边跑来。
很快岗上便聚集了百十号人,大多是青壮年和中年男子,也有强悍的妇女。村民们叫骂着,挥舞着农具,摆出一副誓将挑衅者打翻在地,再踏上一百只脚的架势。然而他们的攻**势被白色的围栏挡住了,顺便也收获了一个冷却一下心头的怒火看清楚对手为何方神圣的机会。
那三个擅闯禁区的家伙,右边的已年近花甲,穿着敞怀西装,挺胸凸肚双手叉腰,眉头拧成川字,看上去随时都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斗志。左边的年轻人头戴宝蓝发箍,上身着短袖弹力运动体恤,健壮的胳膊拄着一柄铁锹,目透寒光,活脱脱一个“拼命三郎”。
最奇的是中间的残疾人,眉清目秀,鼻梁高挺,头发微卷,额头饱满而宽阔,眼波清澈而沉静,虽然岁数不大,行动也受限,却俨然是三人的首领,放风筝的正是此人,他手握线板,膝上放着公文包,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质。
那只风筝的造型也别出心裁,准确地说是两只组合而成,下面是条色彩鲜艳、尾鳍飘飘的大鲤鱼风筝,上面则是只体态滚圆的黑猫图案的氢气球,正笑眯眯地抱着鲤鱼,满脸嘲弄的表情。
“锁得好好的,MBD他们是咋进去的?”几个村民扯着栅栏门上铿锵的大锁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是哪里来孬种? 快把风筝收起来!” 为首的村民吼道,“否则咱们不客气了!”这话却没有收到震慑效果,风筝的主人依然摇着线板从容不迫地将风筝越放越高。
“你tm听见没有? 腿不好使,耳朵也瘸吗? 赶紧收起那只球囊来!”“给这些杂种点颜色瞧瞧!”……有人已经越过栏杆,举着锄头打算冲上去干架。“我看你们谁敢过来?”老包撸起袖子向前跨了两步,“有话好好说,别出口成脏!” “上河村不许放风筝!”“你家的规定?我只知道法律没有不准放风筝这一条,但是无缘无故打人肯定犯法!”
“你们私闯禁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农民突然想起啥来。“对,这里不让外人进来。”众人附和着。“有规定?我们没看到。”“你眼瞎?”几个后生下意识地用目光搜索着栅栏门,但那块“闲人免进”的牌子却不翼而飞了。“门是锁着的,不准闲人入内。”老农又说。“对,你们这些狗屌的咋个把门打开的?一准是想偷东西!”
“我们来的时候门明明开着!现在锁上了,是防你们吧?”简宁倒打一耙,心里明白目的是拖延时间直到管事的出来。与此同时罗维把风筝线栓到轮椅上,从扶手里取出寒光闪闪的电击棒,三人靠近了站在高岗上,宛如大仲马的小说《三剑客》里跳出来的人物,让众村民不敢轻举妄动。
“俺村里放风筝摔死了小孩,你们这些畜牲居然……”一个妇女佯装拿衣角抹眼泪,看来村里都统*口径,不把他们逼急了不会说实话。“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我们此来也有重任在身,受人之托到这里寻找失踪的孩子。”老包缓和了下语气。“寻人? 你们是来找那俩学生娃的?” 有村民问,“先把它收起来! 难道找人需要放风筝?”
“除非给我个站住脚的理由,否则让它飘会儿吧!”罗维回头望了一眼云层中喷薄欲出的旭日。“你们会把那妖物引来,想祸害这个村吗?”终于有人忍不住抖搂出实情。“妖物?朗朗乾坤哪来的妖物?”罗维莞尔一笑,“不瞒各位说,在下略懂法术,如果招来妖物,正好帮你们抓住它!”“胡说!这年头哪来的法师?”“一物降一物,有妖精自然有法师。”众人被怼得哑口无言。
“要不把村长找来!”终于有人想到了领导的重要性,两个年轻的便撒开脚步,一路跑向村公所。“列位! 那妖物可是来自天上?”罗维问。“是只吓人的大风筝?” “有多大?”“光头就有磨盘大!”一个后生比划着。“既然那么大,肯定很沉吧?各位想过没有?那么重的风筝,它是怎么放起来的?线绳有多粗?大家找过那根牵风筝的线吗?”
经罗维一番提醒,部分人开始思考,“那只风筝是断了线的。”“既然断了线,除非风力强劲而稳定,我不相信它落不下来,各位有没有想过所谓妖物其实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你说的在理。”方才那个老农垂头丧气地说,“大家只知道但凡它出来总有人要倒霉,又捉不住它! 那害人精来无影去无踪。”
“所以,我们今天来这里一则是寻人,二则就是帮大家捉妖!”罗维抻了抻风筝线话里有话,“这风筝放起来也个把钟头了,妖怪还没出来,可见它害怕这个地方,此处是妖怪禁区或者它的……”
“村长来了!”一声吆喝打断了罗维的话。一辆吉普、一辆宝马先后驶上坡来,在距栅栏门二十米开外停住。从后面车里走出俩人,前面是穿土布褂子,脚踏千层底布鞋的汉子,后面是个女青年,马尾辫扎得高高的,怀抱一只大灰兔,这二位正是老包三人前些天见过的牛叔宝父女。
“让开点!”牛叔宝抖着钥匙打开门,后面车上的人也下来了。为首是位五十开外年纪,穿一身笔挺的缀着四个大口袋的深灰干部服的人,神情严肃很有些威仪,大概就是村长了。后面跟着一个诚惶诚恐的胖子,再后面是哭丧着脸的李会计,他大概没想到几位访客会在人家地盘上如此嚣张。
村长刚下车站定,后面的宝马突然一个急转弯后来者居上蹿进大门,车后轱辘蹭掉一大块草皮。原来开车的不是小胡子司机,而是牛季宾本人! 他停下车一个健步跨出车门,高大的身材在塔前投下一片阴影。这个上河村首富架子真特么大,老包想着,村长也随后进来了。“你妹是来观光还是旅游? 这地壳是水利重地,谢绝参观!”村长操着浓重的乡音开了腔。
“既非观光也非旅游,我们此来是来寻人的。”罗维冲村长拱手,“受人之托寻找今年三月份在此地失踪的两个大学生,叨扰宝地,万望村长先生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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