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那绿荫覆盖的窑洞已经变成了平地,种上了玉米和小麦,仅存的几个窑洞也长满了青草,里面估计有蛇,也没有人敢于下到院子里了。某几家由于盖房子需要取土,也被挖得满目苍夷。我们找不到小时候玩耍过的大树和土堆,找不到熟悉的院落,我们回到家乡,看到的是和城市一样的水泥的路面,装修一新的房屋,自来水,太阳能、电饭锅,电饼铛。
那些乡亲们各个家庭都有儿女在城市或者其中一口在打工的现象,他们往往接受的北、上、广等大城市的信息,因为儿女在那儿或者去给看孩子,或者去小住。农村也完全市场化了。除非红白喜事,一般的活计要请零工都是按天50、80、100不等的算钱的。再也没有了一家有活互相帮忙的事情。
网络上电视上的新词汇不断的从乡亲们的口中冒出,他们穿戴虽然低档一些但是也紧跟时代潮流,城乡差别不再那么明显。人们互相见面都在询问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走?他们成了漂流在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候鸟,有的是去城里打工,有的是看管孩子,有的老人是去过冬。城市在他们的眼里,不再那么神秘,他们批评着城市人之间的冷漠,互相不搭理,城市的拥堵和脏空气,但是时候一到,他们就又成为城市的一员。这样新一代农民已经再也不是单纯的农民,年轻人带回了大城市的时尚和流行,他们说着醋溜普通话,穿着超短裙,戴着太阳镜。正在壮年的村长还有一些家境好的,一个个都买起了小桥车,有的人似乎不是为了使用,只是为了有车,因为没有照,也不敢跑得远,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一大早,车声会打破乡村固有的宁静。
由于长期呆在城市,我们很怀念儿时玩耍的地方,怀念乡亲的淳朴和厚道,怀念那小河、那温泉,现在的孩子已经不去那些河畔沟沿了,因为到处在强调安全,由于电视和网络的兴盛,现在小路已经荒草丛生了。那次搬家,城市工作的年轻人回到这儿,看到湛蓝的天空,呼吸到清新的空气,一下子都勾起了童心,有了放飞心灵的渴望,准备去上那个有次著名战斗的山,结果车陷在泥坑里,大家光脚推车,几个亲属领着孩子和媳妇想下河捉螃蟹被满小道布满的荒草吓了回来。现在的农村孩子已经不去上高沿低到处跑了,他们要么在城里就读,要么窝在家里看电视。
部分人晚上聚集在村委活动室附近的场地要么在健身器材上摇摆,要么用车子推着小孩玩,要么在跳集体舞。 还存在的美好印象是人们一见面都会互相打招呼,还爱坐在一起聊天,张家长李家短的。何时这儿再失去了仅存的热情和朴实,我们就真的失去了家乡。由于建设新农村,扩大土地面积,原来的瓜果树木都被砍掉了,一切变为平地。有的孩子一点都找不到自己原来的家园了,在茫茫的麦田里,在高高的玉米地里。新的家宽敞明亮,可是思旧的老燕子还是找不到筑巢的地点。睡在装修一新的房子,做的还是城市的梦。天还没亮,听的就是嘈杂的车声和叫卖声,我们在哪儿都静不下来了。
老地方有自己的旧东西,有儿时的回忆,在那儿,心灵才能真正安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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