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开始寄宿学涯,然后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经常笑谈,我们这一代的孩子都是散养。
二十载求学路,越走越远,相伴的人也越来越少,久而久之反倒是习惯了。
人生的断舍离,大概就是龙应台先生在《亲爱的安德烈》中,写给毕业季的安德烈的那封信。
她说,“你不仅只是离开你的小镇,你的朋友,你同时在离开人生里几乎是唯一的一段纯洁无忧的生活,离开一个懵懂少年的自己,而且是永远地离开,那些晨昏相处,相濡以沫的好朋友们,安德烈,从此各奔东西,岁月的尘沙,滚滚扑面,再重逢时,已不再是原来的少年了。”
我们常说,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书亦如此呀!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凌晨四点。放在十几岁的年纪,这个时间,迫于学习的压力,应该会睡得像一头猪,深夜的话题,是追剧,追星,追八卦,是被窝里的青春霸道总裁文,再或者文雅一点,是几米在午夜梦回时瞥见的绝美月色。
那时候的我,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走惯了一年四季路,看惯了白雪皑皑,山川鼎立的自己,会有机会静静地坐在这石桥上看海。
随手捡起脚下的石子,重重的扔进一个回音,像在北方玩的一种总是赢不了的游戏,石子打水圈。
从未想过,曾经每晚11点准时入睡的姑娘,再没有在12点钟声响起时入梦,也并没有怎么忙,可就是闲坐也要到深夜;那个大学毕业就吃不了火锅的姑娘,开始了三天两头的聚餐,烧烤、自助、奶茶、冰激凌,样样都是高手,表现甚棒;那个曾经一个人夜里吓到搬宿舍的姑娘,一个人开着灯看着天亮,一个人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都没有再去叨扰过别人的梦;那个曾经一塌糊涂姑娘啊,倒还是一塌糊涂的模样,换下了精致的妆,收敛了伶俐模样,镜子里看着,的确好像,还是那个姑娘。
突然懂得,为什么人总会落下一些伤。
那种好像除了自己,每个人都活的很好的错觉,我们都一样。
因为,有一件事,我们都越做越好,叫隐藏,我何尝又不是被人羡慕着的姑娘。
青春的叛逆,总让我们或多或少想要独立于家庭之外,但我却不得不承认,那个孩子时代的自己,才最无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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