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市中心愈来愈远,原本还比较平坦的路段此刻变得十分的泥泞不堪,我们的车子走走停停,中途熄火了几次,原因并不清楚,但好在重新启动车子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毛病。
“不会是汽化器进油口堵塞了吧?”
军哥将前面的车盖打开仔细的看了下油管道,阿伟一旁拿着强光手电为军哥照明,车子里面锈迹更是明显,一团团黑色的曲卷裹在车的零件里面,军哥直接上手拨弄,试图找到问题的关键。
忽然,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只穿了一件带棉长袖我立马抱着自己的双臂,感到十分的冷,有点后悔没有听军哥的劝告了,出门的时候军哥就塞我一件棉衣,但我嫌太麻烦了,又不是去那里过夜,我就把棉衣放在寝室了。
“啊啊,啊楸!”
因为冷的缘故,我的身子忍不住的抖动,实在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大喷嚏,而我的汗毛一根根的立马耸立起来,像只受惊的野猫浑身倒刺,离我最近的玲妹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主动离我靠近了一点,但我还是有些冷。
军哥和阿伟还在研究着车的问题,不知过去了多久,军哥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浑身打颤嘴角不禁扬了起来,开口调侃我。
“我说小涛,你早听我的也就没事了,谁不知道山上的天气偏冷,自讨苦吃了吧。”
面对军哥的嘲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身上冻得直发抖,我努力搓着双手企图给自己一些温暖,但是一阵阵寒风吹来,我又忍不住的颤抖。玲妹贴心的双手抱着我,用脸贴在我的胸膛上,让我难受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军哥伸手打了一个姿势,示意我们可以上车了,我当即拉着玲妹往车里赶去,外面实在是受不了了,玲妹在我前面上车,我紧跟在她的后面,突然,我的后背不知道谁披了一件东西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识的用手扯下来看了一眼,有点惊讶,是军哥的皮夹克。
“穿着,别冻着了。”
军哥的声音在我的后面响起,我愣愣的拿着军哥的衣服,心里不禁有点感动,出门是我自己不带衣服的,按理来说苦头也是我自己来吃,顿时心里泛着对自己任性的内疚,不知道该怎么跟军哥去表达了。
当我坐到车上时,军哥已经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上,看到军哥身上的衣服不免吃了一惊,当即关心的问了一句。
“军哥,你不冷吗?”军哥穿着一件薄薄的的短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军哥身上凸起的肌肉和后背的肩骨,这件短袖是部队常见的军用青色短袖,风可以很轻松的钻进去。
我将军哥的皮夹克脱下,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军哥替我遭罪,于是我打定主意的将衣服递还给军哥,不料军哥瞅了我一眼,伸手将我的手打了回去,没好气说道。
“去去去,不要把我和你们这些瘦猴子比,我可是部队下来的,身体素质可是很强的,这种天气穿件短袖我还觉得热呢。”
“小涛你就穿着吧,你忘了军哥冬天还去过冬泳,你想想那么冷的天,军哥像只不怕冷的蛤蟆在水里垉,我都觉得军哥都可以说是铁人了。”阿伟见我一脸犹豫,只好拿了一个抽象的例子来劝我,不过话进了军哥的耳朵里就不是这回事了。
军哥当即瞪了阿伟一眼,开口“怒骂”。“你说谁是蛤蟆呢?都跟你说了冬泳要蛙泳,你跟我讲这个。”
说罢,阿伟的脖子立马被军哥给锁住了,一时间阿伟只觉得呼吸不畅,脸涨了通红通红的,实在忍不了了,几近哀求着军哥放开他,惹得我不免有些爆笑起来。
“军哥不敢了。”
“料你不敢。”军哥并不想耽误时间,听阿伟说完,直接将阿伟往一旁一甩,也不顾阿伟一脸怨种的目光,自顾自的重新开始启动车子。
车子嗡的一声,继续在这坑坑洼洼的山路疾驶,不过速度在军哥的控制下显得慢上了许多,我将军哥的皮夹克穿在自己的身上,里面的绒毛很软穿在身上显得很轻,身体也慢慢的停止了打颤,心中不免对军哥感激了一番。
车窗外,胡乱生长的枝叶打在车身上发出很是清脆的摩挲声音,沙沙沙,伴随了我们整整一路上,孤零零的单个车灯的圆筒灯径在昏黑的山里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轮廊,在弯曲的山路不断的斜射。
开了整整二十分钟,一栋三层的小瓦房出现在了前面不远处,“好了,可以下车了。”军哥将车门钥匙一拔,从后备箱里拿出了我们各自准备的东西,率先的带我们走向那个看上去年代已经有些久了的房子,墙沿上布满了绿植,整个看上去像是一栋等待拆迁的危房。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在这里显得十分的响亮,军哥对着木门连敲了了三下,不一会,房间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回应。
“自己进来吧。”
得到里面主人的许可,军哥将木门从外往里的推开,一脚踩在屋里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咯吱的刺响,刚一进去,我就闻到了里面浓重的霉味,像是木头腐化发出的那种,又混合了一种刺鼻糊焦的香味,玲妹在我的身边拉着我的胳膊,捻着自己的鼻子,脸色有些不适应这里。
我们四人从外房一直走进内房,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咦,人呢?”阿伟看着里外都没人,很疑惑的对着我们问了一句,而我当时正好奇的看着墙上一排的红纸桃剑,还有桌子上摆有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法器,听阿伟这么一说,我环顾了四周,的确没有一个人。
刚才听见的声音的确是有一个人在里面的,但此刻却没有看见,我心里不禁有了点疑惑,我认真扫视了屋里的边边角角,屋里虽然很窄,但是放了很多的香烛和黄符,如果有人的话一定能够第一时间就能看见。
玲妹拉了一下我的手,有些怯怯的问道。
“不会是鬼吧?”
看玲妹也是疑神疑鬼的模样,我当即忍不住的笑了一下,怎么动不动就是鬼的,刚才的声音绝对是有温度又平常的老太太的声音,虽然不知道老太太去哪了,但我肯定,和我们讲话的是活人。我将玲妹往自己怀里抱紧,认真的和他们解释道。
“不可能是鬼的,可能这屋里有啥密道之类的,我们没有发现,在这里等等,应该会出来接待我们的。”
对于我的话,大家都很信服的默认了下来,因为我分析的也绝对在理,我们于是坐在屋里放好的一排长凳上,大眼瞪小眼的不说话,保持着屋里的沉默。自从我刚进来的时候,心里除了刚开始有些新奇之外,一点恐惧感也没有,我尊重神婆的职业,认为这只是大家各自的工作,相信什么和不相信什么都也只是心里的自我安慰罢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们前面的祭牌转动了几下。
木质的墙壁在里面的内力转动下,缓缓的移开了一道缝,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奇怪的是脸上的皱纹并不是特别的明显,虽然苍白的脸色掩盖不住她身上的岁月痕迹,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特别的精神。
神婆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我被神婆看的有些别扭,只好撇开自己的目光随意的打量这个室内,总觉的神婆有些别样的眼光看着我,但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神婆移开自己的眼睛,看着我们四人,脸上瞬间面露慈祥,右手还拿着一把铜钱和红线支撑的铜剑,对我们说道。
“你们就是今晚的契约人是吧?”
“契约人是行内话,就是我们是预约好要来的信奉之人。”军哥在一旁小声的和我们解释道,而后用他那略微严肃的声音对神婆恭维道。
“是的,神乃仙师(行内的敬称,俗称地上仙人,上通天下通地,具用无上法力的奇异之人),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是想见一下鬼。”
“见鬼?”神婆眉头紧凑了一下,面对我们的要求迟迟没有做出答复,半抿着嘴,神情有些复杂,大约过了一会儿,神婆才开口提醒我们说道。
“几位仙友,鬼本是至阴之物,你们几位阳人见死物有损命格,于鬼于己都是没有好处的,你们可考虑清楚了?”
神婆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盯着军哥的脸,军哥顿时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很坦诚的乞求神婆。
“神乃仙师,有没有一种更合理的方式可以让我们面尊鬼的尊荣,实话相瞒,我们这次是专程来这里寻鬼一见的,还望神乃仙师成全。”
军哥讲完之后,还不忘跪地三拜态度十分的诚恳,我不懂这里面的什么礼数,全程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都是军哥一个人在对答。这时候我发现军哥有些不一样,因为他的目光隐隐的藏着一丝阴暗,尤其是对这件事显得极其的重视。
神婆见军哥拜完三拜之后,态度又这么的虔诚,神情不免有了一些松动,苦笑几声之后,对我们讲道。“罢了,见你我有缘,你们就随我进来吧。”
军哥一听心中当即大喜,立马起身和我们对视了一眼,可以看出军哥是十分的高兴的,但我总觉得怪怪的,从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军哥眼神有些不对,我自我安慰道,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神婆慢慢的挪着自己的步子,我和军哥一起往密道内室走去,受这里的环境影响,我的心里不免也隐藏了一些困惑,墙壁四周都没有灰尘,神婆好像丝毫没有在意道一旁的香烛已经快要燃尽……
(未完待续,节奏会很慢,主要怕太吓人了,望包涵一下,最近几天更新会很慢,因为要入正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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