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吗?如果按照无神论的说法,应该没有。可是,这些真实存在的现象又该如何解释呢?
鬼故事(三)
一个夏日的中午,司机小赵正在家中午休,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
他不耐烦地伸手抓起手机,半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屏上的电话号码,不紧不慢地按下接听键,拖着长长的尾音问道:
“老王吗?这大中午的不睡觉,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是我,在家没?在的话,开车拉我回趟老家。”
睡眼朦胧的小赵觉察出,一向沉稳的老王,今天说话的口气里透着几分不安。小赵立马儿精神了。
听老王一说完,就紧着说:“别着急老王,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家里,是给我干活儿的一个工人。电话上一句半句说不清,你过来,过来就知道了。”老王急着回道。
听老王这么一说,小赵没再往下问,麻溜的下了床,走到洗澡间,用凉水抹了把脸。出去的时候,跟看店的媳妇儿说了一声,就开车去了老王那儿。
老王,是小赵来这边以后认识的一位老乡。两家都在一个市场上做生意。
老王家,顾着几个工人打床、卖床。小赵家开着一家小超市。平常媳妇儿一个人看店,他就靠着那辆刚买的二手松花江拉点儿外活。
小赵两口子在超市后面的房子里住着,老王家因为人多(有工人),自己在市场外面租了个小独院儿住着。为了节省时间,大部分时间工人们都在那边干活儿。
离市场倒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小赵把车靠墙停稳,下了车,转过院儿门刚进了院子,就看见一个瘦了吧唧的男人,正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两手比划着对站在当院儿的老王和几个工人喊着什么。
小赵看到这阵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敢出声,悄悄绕过那人的身后,走近老王。
老王看小赵来了,先递了支烟给他,又招呼他进屋坐下,简单向小赵说了说情况。
老王说,午休起来干活儿的时候,工人们见那个工人俩眼发直,qīu在一个地方不说话。
其他的工人轮流喊他,他也不理会。有个胆儿大的凑上前儿去看时,他就往后躲。这个工人怕出什么事,就把他叫出来看。
老王也说不好,就让这个工人把附近的那个医生请过来,给他看看。
医生过来看了看说,看样子像是老家人说的癔病,让他赶紧找个“大仙儿”给他看看。
这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这种人呢?
情急之下,老王想起,他老家那边有一个专看癔病的老太太。他在小赵来前,已经打听清楚了,老太太让拉着人过去看看。
说到这儿,老王突然变得特别客气地跟小赵说,“都是老乡,你路还熟点儿。所以,这次只能辛苦你跑一趟了。”
大仙儿,在老家就是会给人看癔病的人。听说这种人都是什么神仙附体的。
小赵听的有点儿头皮发麻,有心拒绝,又怕老王不高兴,索性硬着头皮同意了。
不过,小赵对老王提议说:
“你们最好多跟上俩人儿,要不半路闹起来,怕人少了制不住。”
“我早安排好了。”老王回道。
他俩正说着,听见院儿里又喊了起来。
俩人赶紧跑出来,看见那人俩胳膊弯曲着,朝着头的一边向上举着。
那样子,就好像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似的,在院子里边喊边转起了圈儿。
其他几个工人,也不敢上去阻拦,只得站得远远的,带着疑惑的目光盯着他看。
老王瞧了眼小赵,低声告诉他去打开车门。接着又小声指挥几个工人,瞅准他背对他们的时候,一拥而上,把他按翻在地,控制住他的双手双脚。
然后,抬起来就往门外走。
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边喊叫,一边不停地乱抓乱踢。
到了车旁,工人们几次三番地试着把他扔进车里,他却狠命地抓住车门把手不肯放。
无奈之下,看的又着急又心疼的小赵走到那人跟前儿,横眉骂道:“你他妈松手不?再不松老子拿石头砸烂你丫的手爪。”
说着,弯腰从地上抄起块儿半大砖头,佯装朝他的手砸去。
还甭说,这招真管用。小赵的手刚抡到半空往下落的时候,那人就紧着把手缩回来抱在了头上。
“哎呀,还是个胆小鬼。”小赵嘴上没说,脑子却暗暗想着,不觉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这工夫,几个工人也把那人扔进了车里,控制住了。
随后,老王关好后车门,几步走到前门,拉开,把身子窝进了副驾驶座里,转过头朝着早坐在驾驶座上的小赵嘿嘿地笑着说:
“看来,啥都怕厉害主。”
小赵也随着呵呵笑了几声,回道:“在家里怎么都好说,但愿他路上不闹就让咱们念阿弥陀佛了。”
说着,发动起油门,朝着老王的老家的方向驶去。此刻,已是下午的两点多了。再加上四五个小时的路程,到老王的老家估计就差不多黑了。
上面说老王和小赵俩人是老乡,也不过是一个地区两个邻近县住着。俩县相隔也有一百多里地。
老王说小赵路熟,是因为小赵原来拉着他回过几次老家。四五百里的路程,对于轻车熟路的小赵来说,倒不在话下。
而且,那人待的也安静。
这么一想,小赵便抬眼暼了眼头顶上的后视镜,只见那人在几个工人的“陪护”下,身体倒是不动,可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里,总透着那么几分邪气。
小赵不自觉地顺手把后视镜压低了,也不再看它了。
小赵的这个微小动作,偏偏被老王看见了。他没有说话,心里却暗自觉得对不住小赵。
于是,老王又忙着掏出烟,取出一支递到小赵嘴上,又赶紧打开火机给他点着。
这会儿,小赵已经觉察出,刚才自己的做法确实有点儿做作,便朝老王诡秘地笑了笑。
老王转过头,把烟又递给后面同来的几个工人。谁料,那人见了一把抢过去,塞进了口袋里。
几个工人错愕的相互看看,没说话。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着,车上的人都很少说话,怕哪句话说走了嘴会刺激到那人。
最后经过一道盘山路,见着了一个小村庄。老王掏出手机又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说他们快到了。
在老王的指挥下,小赵穿过一条正街,又顺着一个胡同拐进去。老王让小赵在一排四五十年代的青砖房旁边停下。
小赵和老王同时从两边跳下车。老王又帮着工人们开了后车门,靠车门的两个工人先下了车,然后后边两个拥着那人也跳到地上。
正当一行人架着他往院儿里走的时候,他们看见从屋里迎出来一位满脸红光的老太太。她笑容可掬地跟老王他们打着招呼。
而那人,见了老太,说什么就不往前走了,而且还一度想用力挣脱开拽着他的工人们的手。
工人们没办法,只好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眼老太太。
就见她,刚才还笑容可掬的脸一反常态,立目对那人说道:
“来都来了,还想着逃吗?”
说着,不知老太从哪取出一根银针,厉声呵道:“还不快说,你是谁?干什么的?缠住他想要什么?说实话,要不……”
说着,老太举起手中的银针朝他挥了挥。
就见那人用眼死死盯住老太手中银针,吓得说话的语气都变成了抖音。
他说他是八九年参加暴乱的大学生,在队伍前面儿扛大旗的。他说他想回家,走到半路没路费了,就想着跟他要点儿坐车的钱。
老太问:“你想要多少?”
他支支吾吾地回说:“够坐车了就行。”
老太问:“给你一百万,够不够?”
他忙点头回道:“够了够了。”
老太又问:“你打算怎么走?”
他回道:“还坐他们的车。”
他这么一说,老太抬头看向了司机小赵。小赵吓得直劲儿跟老太使眼色。
老太明白司机的意思,便又对着那人说:
“不行,你和他们走的方向不同。现在你有钱了,可以自己走。”
“我不认识路。”那人苦着脸说。
“一直往西,就行了。”老太回。
那人只好点了点头。
见那人答应了,老太才吩咐老王去附近便民店买十块钱的烧纸回来。她要给那人送送。
老王得了令牌似的亲自去了。
买回后,交给老太。老太让几个人进屋回避一下。
这会儿,几个人才发现,天已经擦黑了。
几个人刚一转身,就听那人“啊”的尖叫了一声,吓得几个人又齐刷刷转回头来看。
就见那人蹲在地上全身直哆嗦。此时,老太正站在他身后,厉声问道:“还跑不跑?再跑,还往深里扎”。
“啊――别扎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嘛。”那人大声叫着,求着饶。
“那好,我现在就送你走。要是再不听话……”还停顿了一下,那人却又杀猪似的吼了一嗓子。
老太见几个人还在那儿傻站着,便说了声:
“让你们进屋,怎么还不动?”
吓得几个人紧着溜进屋。
外面就剩了老太,还有那人……
屋里的几个人,透过敞着的门看见,刚才还蹲着的那人现在早吓得瘫坐在地上了。他偷眼瞄着老太手中点燃的纸。
这时候,里面的人听见老太问,“看见没,这都是给你的钱,收了钱赶紧走,一路朝西。要是再敢回来,我就……”
不等老太说完,就听那人喊到:“别扎我,我这就走。”
老太看见那人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忽地从地上蹦起来,然后操着满嘴的东北口音疑惑地问老太:“你在整啥玩意儿这是?”
老太没回答,而是高声喊里面的人出来。
那人见了老板和同事,惊愕地又问:“干啥玩意儿?都在这儿?”
老王只朝他笑笑,便跟着老太进了屋子。
老太进屋拉亮灯。
到了外屋,老王没再往里走。他顺手先从香池里拿了一把香,站到供着的神龛面前,毕恭毕敬的上了一柱香,又朝着神像鞠了三个躬,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钞放在神龛前面的聚宝盆里。
这才转身进了里屋,又朝着老太说了些感谢的话,就要告辞回家。
老太也没拦他,陪他又来到院儿里。
老王招呼几个人上了车,小赵却多了个心眼儿,他回头苦兮兮的看着老太。
老太明白,笑着说:“没事儿了,你放心吧。”
“我放不了心啊,这万一半路上……”小赵说,“还是麻烦你给上份儿保险吧。”
老太倒没跟小赵计较,回屋拿了一个盛着液体的小木碗出来,走到小赵的车旁,前后左右的甩了会子。
转头对着小赵说:“这回放心了吧。”
小赵这才谢过老太,放心的上了车。
在回来的路上,几个人才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发生的事告诉那人。这会儿,那人想得害怕起来。
他说,那天半夜去了趟茅房,往回走的时候好像谁抻了他一下,当时也没在意,骂骂咧咧地就回屋睡了。
第二天上午干活儿的时候就觉得浑身没劲儿,就跟老板请了个假,回去睡了。接下来,就不知道了。
几个人谈论了会儿,不觉头皮又发起麻来。以至,快到家的路上,老王请他们去饭店吃饭,几个人却说什么也不肯。
呵呵 ,原来是,他们的胆子也不够大。

2018.11.20.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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