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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过街马路等红灯时,我遇见了一个发广告传单的人。他看起来不到十八岁,清瘦而黧黑,说起话来,露出一排闪亮的牙齿。
我自己一个人站着。他靠近,从手中的一摞传单中抽出一张,递给我。
“幸福城游泳健身活动,五折优惠”
我站着,头也不抬,一句话都没说。
“幸福城游泳健身,开业大酬宾”
他这么庄严的,一直重复。好像身上安了一只复读机。
我抬起头,问了句:这个地方在哪里?
他马上十分流利、诚恳的重复一通。
红灯转绿,我过街了。
我回过头来,看到那个少年还站在那里,那么地安闲,那么地从容。
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身上洋溢着神灵之光的人。他为了一个任务,不怕拒绝,受尽冷眼。他的这种固执,难道不可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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