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明天,所有病都能被第一束阳光治愈。
病
卫生所狭小的病房里,灯火自私,医生厚厚的镜片映不出半点色彩,针刺破母亲薄如纸的皮肤,约三分钟后,点滴不紧不慢,却跳跃在我的心里。
母亲与病魔缠斗数年,我已然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这样陪在她身边。说是遗传,母亲一边诸多长辈都有这病。此时她躺着病床上,病房里的灯孤独的发出阵阵怪声。她接连呕吐,隐约可以嗅到空气中腥臊难闻的气味,掩鼻也好,呼吸也罢。
零点已过,气温骤降,小村里涌入了迷雾重重,路灯遭白幕包围,寡不敌众;月色惨白,树影恶鬼般吼叫;街巷悠长,有猫鸣,无犬吠。

母亲现在一定对生活失望透顶了,有些话,说的真了便是说的傻了。活到如此境地,失望也是无可奈何。
仔细想想,光顾母亲生活的幸运真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用屈指可数来形容。反倒病魔总是准时准点的到来,几乎在我每个学期结束不久,母亲就会生病。
突然想起来,自己儿时也曾大病一场,并且还上了手术台。记得是在县人民医院,那里的灯光比这盏孤灯耀眼的多 ,可是给予人们的不安却是它的千万倍,现在想想,毕竟医院是世界上病痛与死亡的集中营。
手术前,母亲抱着我,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别怕,我和医生谈过了,我会站在手术台旁守着你的,这只是睡一觉而已……”

麻醉即将占领我的灵魂时,我眯着眼看到的是母亲,醒来时,第一个怀抱我的也是母亲。或许,比起我做手术,让她看着我一点点麻木才更煎熬。她是那个永远都会爱我的人,可我却是一个整天就知道犯浑的臭小子。
我才是真正的病根。
“妈,睡一觉吧。”
我坐到了母亲病床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然后悄悄地睡了。
愿明天,所有病都能被第一束阳光治愈。
————来自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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