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的时候,不自觉又点起了一根烟。老妈说我抽的时间短,少抽点,最好是戒了它。只是于我,不存在戒不戒得掉的纠结,而在于心里根本没有闪过这个念头。潜意识在告诉自己,戒了,又少了一件能做的事情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一个人独处发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爱做的事情变得很少。有人说过压力大的时候,抽根烟能解愁,我不以为同,就像喝酒除了让我头晕之外,不能让我真正忘却自己的烦恼。也许是人各有异,又或者是我的身体在排斥它们的帮助。
抽烟的时候,我喜欢大大抽上一口,那呛肺的感觉会让我咳嗽,再大力呼吸一口空气,会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但我更希望它能呛到我的心,在咳嗽的时候能让心脏再跳动下,让我感受下它的存在。
我猜测我爱做的事情少了,与心脏不喜欢跳动的原因有关。
有时候我会用手捂住自己胸口感受下它的存在,隔着手心、胸腔、衣服、皮肤,也许是隔着太远了,我觉察不到它的存在,它躲藏的很深,我费尽力气也找不到它。
但存在的记忆让我回忆曾经它是存在的。
在我第一次看到那个扎着好看辫子的女孩的时候。
在我第一次摔破东西的时候。
在我第一次玩天堂这个游戏,操作的游戏人物穿过那片月光下的峡谷的时候。
第一封情书,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做爱,第一次面试......
我记得每一个第一次,我的心都是活蹦跳动的。
只是我记不得,在哪一天,它变得不爱跳动,似乎缺了引擎和染料的汽车,开不动了。
去年的茶写得那篇心跳加速,我看得有趣,他文采极佳,将这种状态描画的入木三分。
以至我在考虑要不要在他的文章拉起个同类自救群,主题便是让心脏重新跳动。
但这种状态真的很难和别人交流吧,毕竟这已经算是一种病态了,要是交流不善,那便是在害人了。
而且这种病态,还有其他附带的病症。
自从心不喜跳动后,人也对喜欢的爱好敬而远之,从前喜欢的东西,喜欢做的事情,都变慢慢抛到脑后。
渐渐的对小事不在意,对大事也不在乎。
恍然间才发觉自己变了自己最讨厌害怕的那类人,冷漠,而且还被人发现了端倪。
我姐说你最近怎么变得不怎么开心了,我回敬一个笑脸表示没有的事。
我弟说跟你聊天怎么那么不耐烦,我连忙据理力争表示否定,然后在他的怀疑中匆匆结束对话。
那些以往要好的朋友似乎都在慢慢远去,再也很难找到可以畅聊的话题。
就连相识不久的网友也提到我怼我虚伪,我连忙修改了签名,从你的世界虚伪路过。
就连我自己也时常冷眼漠看自己,有些甚至还觉得有些有趣,慢慢变成了生人勿近的猛兽,似乎是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
这样不对,我知道,这样不好,我也知道。
于是我开始做一些吸引别人但同时又害怕别人注意的动作。
我在人群里扮演的逗比的角色,又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够幽默。
我在歌房里面忘情的高歌,害怕别人说不好,也怕别人说好。
我想说很多塞在喉咙的话,却更想掩埋以前说过的话,留下的痕迹。
我试着去关心一些陌生人,予以鼓励,呐喊加油,但却害怕回应一句你好吗。
日复一日。
就像罗曼.罗兰说,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已经死去,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
于此我却是有些迷茫之余却没有害怕,好像不是自己一般。
我又点起了一根烟,看着外面的街道。
阳光照在国产大众的玫瑰金色漆上,折射着刺眼的光。
风吹过榴莲蜜的树叶,叶子随风摇动。
一朵云飘过遮住了阳光片刻。
我深吸一口烟又将它吐了出来。
装逼的对着自己说,没关系,你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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