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还是个未知数,家里的储备也日渐减少,上网课,做家务,除了做hesuan,偶尔扔个垃圾,我简直是足不出户,140多平方的四室两厅,成了我的活动场地。
“hesuan检测已经开始,请抓紧时间下楼做hesuan,今天天气特别冷,冻得指头尖儿疼,请大家穿得厚点儿,不要被冻着,八点准时结束,不再等。”大王响亮的吆喝声在小区里从西向东,从东向西,响来响去。
我们小区是学校家属院,四栋红色小楼,其中一栋是青年公寓,住的是没买房子的青年教师,一室一厅一卫,免费使用。剩下三栋,都是四室两厅,学校提供地皮,老师自掏腰包购买,按级别和对学校的贡献积分挑选楼层。
因为住的都是老师和家属,所以大家都熟悉,感觉就像一家人。
“赶紧下楼,现在人少。”大王呼我。
我穿着白色羽绒服,黑色羽绒裤,白色马丁靴,打扮得漂漂亮亮下了楼。做hesuan咱也得收拾得利利索索,不能给大王丢人不是,人家赖好是个公众人物。
马老师穿了一身薄款睡衣排在我前面。她冻得瑟瑟嗦嗦,一个劲儿的在哪儿蹦哒。
“老马,撒欢儿跑一圈儿呗。”倪老师说。
“做罢就跑。撅(方言:脚)都麻了。这龟孙天,突然就变冷了,厚衣服还不着在哪儿勒!屋里热,屋外冷,懒得换!”马老师一边嘿嘿撒撒跺脚,一面说。
几天没注意,梧桐树叶已快落光,吴老师种在水管旁边的鱼腥草已经霜冻了,耷拉着脑袋,一点儿生机都没有。金黄的银杏树叶一片也没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门卫王师傅拿着大扫把,在呼啦呼啦扫地上的落叶,新区的那个师傅开着电动三轮车突突地跑进来,又突突地飞走了。浓浓的八四消毒液味儿呛得大家只打喷嚏。
家里的网络不好,一直卡,王子的脾气变得暴躁。
“不是刚升过级吗?咋还卡啊?老师讲得啥一点儿也不知道。老师一讲重点它就卡,光转圈,咋办啊?”王子烦躁地把衣服都脱掉了,光着膀子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靳主任,你跟门岗师傅说一声,让俺班的那个孩子进来吧。他父母不在家,没人管他。我在学校上网课,没法去接他。”王子的老师一面上网课,一面打电话。这孩子父亲生病住院,妈妈是医生,有任务!亲戚朋友都不在家,真难啊!
大王不知道从哪儿买来些上海青、菠菜、西红柿,还有一大块里脊肉,就是没有我心心念的鸡蛋。
网络终于正常了,王子也安静下来,大王趁空吃早饭,我认真备我的课。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电脑里传出的读书声抑扬顿挫,老师在给孩子们耐心讲解。
大王一面看手机回复信息,一面咀嚼食物,我精心熬的花生红豆薏米粥已经热了两遍,估计都不好喝了。大王五点多就出门接医生,到上午九点半还没吃上早饭,我真是心疼。
特殊时期,大家都不容易,继续坚持吧。峰回路转那一天就在前面,继续坚持。
我养的三角梅又开花了,好开心啊!花儿已开,胜利要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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