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端午节前夕,我在思念飘着艾香的粽子之际,总会忆起一个判官,他就是钟馗。
祖母说,钟馗是我们老百姓非常熟悉的角色,相传是陕西人,此人长得豹头虎额,铁面环眼,外貌十分丑陋,可他才华出众,武艺超群。后人喜欢将他的画像贴于门头上,说是为了镇鬼驱邪,挂在堂屋正中,说是为了免除灾难,一些祭祀活动中,钟馗更会以一位猛将的身份出现,说是为了统鬼斩妖,由此,民间就出现了形形色色的钟馗戏。后来,我便从小人书中得知,钟馗是一个刚正不阿、惩恶扬善的清官,又是一位能判断阴阳两界冤魂错案、扶正驱邪的判官。事实上,端午节“跳判官”的事并不多见,可能唯有我们洪泽一些乡村传承着这种风俗。自然,六十年代出生的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据洪泽县志记载,元明期间,龟山,也就是现在老子山镇辖区内的一个小渔村,还有通淮集(蒋坝镇)这两个湖滨古镇就传说着渔鼓说唱的故事,它们都是钟馗的精彩演出。到了清代,蒋翟坝周边地区,一些人家的房屋、街面上的画店里还能见到钟馗的雕塑与画像,端午到了,判官戏皆以走街串巷的形式出现,边说边唱边舞,这就叫“跳判官”。
祖母说,在钟馗那漂亮的轿椅下还有两根笔直的轿杆,有几个扮相古怪的小差抬着,轿子里坐着一位穿着简朴,但长得十分水灵、眉清目秀的女子,她就是钟馗的妹妹。她在向围观的大人小孩、男女老少抛撒辟邪物品。祛瘟驱毒的民间药方、花花绿绿的香包更是女人的最爱!
祖母还说,钟馗舞剑时,跟班的伴着鼓乐起舞,滚翻跳跃、两手倒立、双脚倒挂••••••仔细观看,甚是精彩!抗战期间,蒋坝京剧社的一个沈姓武生还扮演过钟馗呢!
“跳判官”这一文化活动,据说就源于本地画家龚开(龟山人)的钟馗画。端阳挂像跳舞,可能也是为了纪念这位爱真分明的乡土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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