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天课,晚上青萍觉得很累,睡前看了高中同学顺子的来信,又看了曹建峰的来信,迷迷糊糊便睡过去了。半夜醒来,想去上厕所,光溜溜的身子便直接套上棉睡衣,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出去。
青萍住的宿舍是二室一厅一卫型的,宿舍虽比较小但都是朝阳的,客厅里整齐地摆放了几张课桌,平时学习用,倒也收拾得干净。虽然女生的东西很多,但因为学校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所以宿舍里尽可能地简洁、明亮、干净。平时学生处的老师、学生会的同学经常到宿舍巡查,大家便把杂物能塞的赛起来,能藏的藏起来,实在塞不了、藏不了的,干脆就不往学校里带了。
上完厕所,青萍感觉一身轻松。这北方冬日的夜晚,天还真是冷。一股股冷风从厕所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来,迅速侵袭每一个角落,冷嗖嗖的,青萍赶紧抓紧了睡衣的下摆和领口。她提拉着拖鞋回宿舍时,不禁浑身打了个机灵——睡眼惺忪中,好像听到有人在低声抽泣。
嗯?午夜惊魂,是不是也太瘆人了?不,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多的是怪力乱神。她这么想着,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青萍的胆子还是比较大的,她从小就是家里的孩子王。咦?!这声音是从楼道里传来的,怎么像是舍友鱼儿的声音?青萍心里疑惑着,此时她注意到宿舍大厅的门虚掩着。
青萍把睡衣又往紧裹了裹,拉开大厅的门,来到楼道里,只见通往三楼的台阶上,鱼儿穿戴整齐正坐在那,双手抱头,将头埋在膝盖间,低声地抽泣着。青萍轻声唤了声:“鱼儿?”那人并没有回答,也不见动静。青萍遂上前拉了拉她的手臂,又轻声唤道:“鱼儿!你怎么不回宿舍睡觉,忘带钥匙了吗?走,回去吧!”
这时,鱼儿抬起头看着青萍。只见她满眼是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她半天不吭声,青萍便蹲下来搂住她,轻拍着,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大家一块和你想办法。咱先回宿舍,外边太冷。”
第二天,从鱼儿的嘴里和舍友大红的嘴里,青萍宿舍的人把整个事情弄了个大致明白。原来,鱼儿的高中同学,似乎也是她男朋友,从家里过来看她,俩人卿卿我我聊过了点。眼看校门已锁,鱼儿只好从学校后门翻墙回来,结果被学校保卫科的人给抓了个正着,后来让辅导员给领了回来,说是要开除她。
大红是班里的副班长,她打探来的消息应该是可信的;鱼儿作为当事人,可能会有些情节不想让大家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宿舍里顿时像笼罩了一层乌云,气氛变得沉闷起来。不管和鱼儿关系好还是不好,毕竟是一个宿舍的战友,大家谁也不想看到中途少了一个。青萍觉得自己作为宿舍长,也是有些疏忽了。
大红到底是个有主意的,她把宿舍人召集起来,最后商定——由青萍牵头,写一封联名信,恳请学校能够给鱼儿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全宿舍人保证监督落实。这封信交到了辅导员手里,辅导员挨个和青萍他们谈了话,鱼儿又写下了保证书,保证遵守校规,好好学习,不重蹈覆辙。
忐忑不安中,鱼儿终于等来了学校对她的处理结果:留校察看。至此,她才算松了一口气。发生这件事情后,她在一直担心被学校开除了该怎么办。母亲尚卧病在床,父亲如果知道了,还不气得吐血?自己是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大学出来上学的女娃,竟被开除了,回去将如何面对江东父老?一想到这,她的头都快要炸了。
还好,一切还都能挽回。鱼儿用十分感激的目光扫视了站在她身边的这些舍友,虽然她曾和娟子闹过小矛盾,还和大红闹过不愉快,但他们却还是在关键时刻帮了她,让她逃过了这一劫,她真的很感动。大家知道她是个不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便赶紧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生活又步入正规,青萍他们紧张地准备着期末考试,同时还要准备着下一学期的专接本考试。对学习,青萍并不是很担忧。从小,她就是一位学习能手,她总是善于总结学习规律和方法,所以可以事半功倍。说起来,青萍只上了半年高三,便考取了这所以高分录取的大学,当初也是轰动一时。但这所学校录取分数线偏高,所以青萍后来上了这个学校的专科。
到了大学,青萍发现高中学习的知识很多都用不上了,新的学科,新的知识,开始了新的学习。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学习方法、规律还是通用的。文科,还是得多背,有重点地背。平时注意听讲,自然知道考试课的重点,期末时把这些重点看看,背一背,也就十拿九稳了。看别人焦头烂额地备考,青萍却似乎很悠闲。
心有余力,她却也没闲着,才大二就已经考过了大学英语四级,又考了计算机二级证书,她准备有空的时候再考一下大学英语六级。总之,大学时光不能荒废了,得学点东西。想想年老体弱需要照顾的母亲和年纪渐长、身体一日不似一日的父亲,青萍更是觉得自己不能把光阴虚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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