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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你想起三十岁的儿子,回味着你们三十年的感情,对于这份感情,你多少是有些遗憾的,它远没有你期待的浓烈,有时候的感觉就如一杯白开水般寡淡,似有若无,好似又可有可无,你们都不否认是对方生命里为数不多的重要人物,但你们真实的情感是疏离的,被彼此忽略是常有的事,像两棵沉默的树,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之下,偶尔对望一眼,聊以表达一下你们之间存在的关系(这也许是最好的状态吧!互不打扰。
但,这肯定不是你想要的母子感情!)
儿子刚在你身体里扎下根时,你就暗暗发誓,你要营造出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你们置身其中如沐春风,直到天荒地老,以弥补你情感的缺憾。
但,生活往往在你最渴望的地方背弃着你,你从遗憾中蹚过又回到遗憾中去…..
你与儿子的相处之道是有事说事,长话短说,无事不打搅。他如此,你也如此,就像当年你与你的父母亲,明明对感情是有所期待的,还是要有冷漠的提纲要领的方式表达,不这样又能说些什么呢?嘘寒问暖好像与你们的行事风格那么格格不入。
你们科有一位老同事,她有一个儿子,长你的儿子三岁,是在你视线里长大的,他和母亲的关系甜腻的几乎化也化不开,放学、放假、下班、休假,好像一会儿也忍受不了和母亲的分离,常常寻到办公室来,当着你的面,母子两有聊不完的话题,有停不下来的笑语,待同事下班走出办公室,母子俩肩并肩,还是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他们即便见不到面,那也是热线不断,一桩桩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是他们津津乐道的主题。触景生情,想想你与儿子的日常,这样的场景让你馋涎,有几次,你看着他们嘻哈聊天的样子,幻想成是自己和儿子,之后是更多的失落,你把这种艳羡传达给你的儿子,儿子极不屑,说他才不要做那种离不开母亲的“妈宝”。果真如此吗?你困惑了,一年;三、五年或更久远的时间里儿子哪怕能扮演一两次“妈宝”,让你空闲时有得回味也行,但,你的电话,你的微信里几乎找不到他,好像你与儿子的关系原本就应如此。
独子的儿子离开,你算得上是一名空了巢的母亲,你富裕的只剩下时间,剩下幻想和回忆,你越来越理解那些被电话诈骗或者说是装聋作哑宁愿被诈骗的老人,究其原因,他们的生活里太需要声音了,兴许他们计算过,那些亲切的话语本身就是最宝贵的财富,抵过千金万金,即便被骗也是“物有所值”,设想,一个老人面对孤寂的黄昏,望着西沉的落日,那种苍凉多么亟待一个声音来打破。
你与儿子的疏离,让你想起你与父母的相处,竟如此的神似!像基因里的东西再次凸显。
父母于你的“疏离”,其实有不得已的苦衷:第一,父亲幼年丧失父母,寄居在外婆家长大,他的父爱、母爱在最需要呵护的时候出现空缺,情感的缺失在他心里形成极深重的阴影,从小他就体会不到家庭温暖,这种无爱的家庭格局在他幼小的心里固化、让他的性格扭曲,情感的缺乏导致他情感表达的缺乏,“人世间大约如此吧!”或许,这就是你的父亲对感情世界的诠释,于是他采用了这种冷漠的方式回报他的亲情,或许,你的父亲会觉得他的孩子们已经很“奢侈”了,他们的父亲、母亲没有在他们的生活里缺席。
第二,你的父亲从小虽没有父爱、母爱,但他的家境殷实富足。好景不长,他走进婚姻不久便迎来了成份的划定,一夜之间,你的父母变得一无所有,生活犹如从山岗跌入谷底,无忧的富家子弟,变成为生计愁苦的人,巨大的落差,让你的父亲茫然不知所措,生活像一座山峰压得他透不过气,他不仅需要自食其力,而且需要养家糊口,从麦与韭菜尚分不清的情况下开始学习田间劳作,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把他击垮,他苟延残喘,只为那一口填不饱肚子的残羹,他的妻儿能活着,清寒的家境,子女成群,你的父母能守望着几个生命不陨落,便是无疆的大爱了(何况,在那种饥民遍野的时代,能顶着屈辱的身份苟活下来已是万幸)。
你的家住在小河边,你打小就熟悉父亲织布渔网的样子(此时非彼时),在食不可以果腹,衣不可以蔽体的光景里,父亲只好求助那条茫茫的小河,农闲时,父亲就提着渔网来到河边,捕捉点小鱼小虾充饥,你几乎可以想象到父亲撒开渔网时笨拙的身影,期盼与失望交织的眼神,一次次颓然倒地又无力起身疲惫……母亲说,家里断粮是常有的事,全靠父亲捕些小鱼勉强地维持几个人的生命。长期的饥饿,营养不良,父亲的两条腿肿胀得像两个瓦罐,亮汪汪的,一天,父亲低头织补渔网,突然捡起地上的一把锥子,高高地扬起又迅疾落下,锥子刺进亮汪汪的皮肉,黄水流淌出来,他无力而绝望地从板凳上跌坐在地面,仰天长叹,要不是有这么几个孩子,我何苦还活着?
如此的生存状态,你的父母亲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坐下来,为他的孩子们讲一段美丽的童话,煲一碗温情的话语,风雨飘摇中睁开眼,能看到自己的孩子还在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你们吸附在父母亲的身体上只能像野草一样生长,生活的全部意义只为活着。
母亲四十多岁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你有幸迎来了社会变革,成为你的家庭第一个有机会走进学校的孩子。
家,依然是四壁透风,风雨飘摇,你的父母依旧在为生计发愁,上学后,你和父母交流最多也是最不愿谈及的学费问题,父亲总是拧着眉头,说让你再缓一缓;老师却忍无可忍地把黑板击打的砰砰做响,黑沉着脸说,明天再不交学费就别来学校了。在校、在家你都是忐忑不安。初中后,成绩好为你争来极大的利好,班主任老师很多次都悄悄地免除了你的学费。
十五岁你考取卫校,到离家更远的城市里上学,从此离开了家。八十年代中期,考取中专绝对是一件极其长脸的事,同学们从四面八方来到学校报道,身后簇拥着无数放心不下的家长,声声叮嘱、万般宠爱形成了开学的风景,少年的你夹杂其中,孤独而另类心情可想而知,你虽已习惯于父母的“放任自流”,此刻也免不了失落,谁不想成为那个快乐的小公主呢?
开学不久,就有很多同学因想家而啜泣,你颇感不解,你觉得你只是换了一个环境居住而已,就如我下菜地择菜,下河滩放鹅一样平平常常。你一个人挤上车上学,一个人挤上车放假回家,形单影只的来来去去,你和你的父母们谁也不觉得奇怪,谁也不觉得不妥,望着她们“凄凄楚楚”的样子,你陷入沉思,她们在家一定是被父母宠溺坏了,才让她们在已经长大的年纪里还那么的离不开父母,离不开家。是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母爱?让她们留恋不已,梨花带雨,像个无法断奶的大孩子,她们的生活你大约是没有经历过。想家,在极安静的时候你或许有点,但不至于要落下泪来。
中专,你是全班最穷的同学,那时,农村的孩子能走进中专便意味着人生进入了“辉煌”阶段,在校期间,自豪的同学们开始放飞自己,尽情地去追逐他们青春该有的生活,周末聚会、结伴郊游成了乐此不疲的话题,节假日更是闲不下来,三五成群,呼朋引伴,这时,你基本都是“逃逸”,面对邀约,你一次次躲避,谎称有事,捉襟见肘的生活,你不得不索群寡居,你就是个灰头土脸的灰姑娘,拿什么和大家聚会,和大家郊游呢?
毕业,上班报道去,两个笨重的木箱子摆在面前,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说不能算的轻装上路,你拖着它们向汽车站走,茫然的不知道单位的方向和距离,只知道需要半天的车程。出门时邻居见状,她很惊讶问你的母亲:“你们为什么不送送孩子,你们就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她一个人该怎么走呀?”那次,在母亲的坚持下,你由父亲陪同着踏上客车,踏上上班报道的路,一路上,父亲和你就像两个陌生人,彼此望着车窗外,一言不发,你们都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说,好像所有的话说出来又都没有必要,你扭捏的就如一名第一次见公婆的小媳妇,心里却暖暖的。
父亲只送你到单位大门口,把箱子丢在门廊外便折返回去,逃也似的,如错失最后一班车,家就回不去似的,忘记女儿还有一段路需要走,忘记看一眼女儿的宿舍,还有开始工作一系列需要的叮咛……你怔怔地望着父亲不再年轻的背影在你的目光里消失,刚才还欢喜的心情出现了失落……其实,上班就如开学,你本习惯独自面对,但那一次,你却有着强烈的渴望,渴望你的父亲看着你踏上人生的旅途,像见证一场重大仪式的开幕典礼,你想让大家看到你的父亲、你的的父爱,告诉大家,是父亲把你送上工作岗位。
你困惑不解,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单位大门口外,父亲只留给你一个不拖泥带水的背影,那年你十八岁。
就连你的婚姻大事,你的父母亲也是那么放心的全凭自己做主。
工作后不久,有人开始帮你张罗对象,面对如此重大的人生选择,你迷茫而不知所措,于是,你带着极大的不确定回到父母身边,按那住砰砰乱跳的心,告诉你的父母亲你刚处一个对象,女儿还不谙世事,希望父母指点迷津。回家之前,你尽可能地多了解你“对象”的方方面面,以便应对父母亲的盘问,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们一定会问男方许许多多、方方面面的问题,比如家庭,比如人品,比如有没有特殊的不良嗜好…..想不到父亲什么也没问,用极其平常甚至没有一点温度的语气说:“那是你的事,你看行就行啦!我们不参与意见。”父亲的话,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你几乎不能理解,甚至有点失望,对于女儿的终身大事,难道他们就这么相信女儿的眼光?那么相信女儿的选择?这可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他们怎么能一句平淡而不走心的话就完结了呢?就像在谈论邻家女孩出嫁的事。
你的先生喜好喝酒,时常又不能很好地把握酒量,酒喝大了往往做一些出格的事,比如外出滋事或恶言恶语地加持在你的身上,你为此流了太多的眼泪,这时,你就会迁怒于你的父母,迁怒于他们的“敷衍”。其实,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在意的不过是,在人生大事上有父母的介入,有父母的关注,命运的好与坏他们同你在一起,同你分享,即便他们的建议不完全对或你并没采纳,你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关爱,理解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是和你息息相通的人,此刻,你也不会怪罪他们。一直以来,让你痛苦的其实并不是平穷,而是无助而孤独的身影,孤寂无依的灵魂,你始终像个孤独客,只身走天涯。
你知道父母亲是深爱你的,只是他们表达的方式过于拘谨、隐匿、简陋,拘谨、隐匿、简陋的让他们的儿女常常接收不到或错误地接收。
情感的饥渴,在你面对母亲角色之际,你无数次下决心,定要用你的全部去呵护你的孩子,做一个最温暖的母亲,让你的孩子没有温暖迟到的缺憾。
小时候的经历铸就了你自卑、孤独、孤僻、易怒的性格,这种性格伴随着你的一生,也让你积郁一生,即便你努力地去掩饰,装出活泼、开朗、奔放的样子,终究掩盖不了你生命里晦暗的底色。你把这种底色揉搓到你的家庭、你的生活、你的孩子身上,你和你的孩子在一步步承袭着你父辈的风格,疏于和父母交流、疏于儿子交流,把自己的爱吝啬地包裹在坚硬的躯壳里,代之以淡漠的面目。
看见儿子在你面前撒欢、装小,心里明明是乐开了花,却偏偏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情感得不到回应,让儿子感到尴尬局促,不知所错,只好悻悻地收起他的嬉闹,接着便想着赶紧离开才好,留下你呆愣愣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开始自责。表达是一门学问,你的父母当年大约也是如此吧!看见女儿健康长大,心里宽慰,他们为女儿骄傲,他们相信女儿的坚强与眼光,他们就用默默关注来表达他们全部的爱。但是女儿始终是个孩子,有颗柔弱的心,你需要父母爱的叮咛,累了、受伤了仍需要父母的臂弯来宽慰……
你的翅膀日渐丰满,你的父母亲日渐衰弱,在你的面前犹如孩子。对待他们的感情回报用钱就足以,谁也不否认你对父母的爱,对父母的大方,自幼,父母苦苦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情景,你历历在目,反哺他们是你该有的义务。工资虽不多,但你绝不吝啬为他们花钱,不能回家,就按月寄出,有什么比改善他们的清苦生活更重要、更实惠呢?钱足以表达你对于他们的孝不是吗?钱也包含了你对父母所有的爱。
你的母亲老了,她一逮到机会就和你絮叨她的过去,母亲天性纯良、厚道,年轻时常被妯娌们拿捏、受尽屈辱,你的父亲一味的要你的母亲隐忍;要不就呵斥她“不懂事”、情节更甚时举手便打,每次说着这些,母亲都抑制不住啜泣。一次、两次的絮叨,你默默地听,多次累述,你烦了,开始埋汰她无用,冷漠的语言里大有“活该”的意思。不仅如此,在对待生活的一件件小事,你和母亲的意见常常分歧,很多的时候你都很不耐烦,说她观点老旧,说她糊涂,渐渐地,母亲不再同你聊“鸡毛蒜皮”的事,你们的聊天多停留在吃喝问题上,问与答都比较简洁,像邻里之间礼节性的问候语,再后来,你常常可笑的听到她在和自己对话,在空旷的院落里,喋喋不休,开始你误认为家里来了客人,后来才知道是母亲自己在说“单口相声”。一群儿女在外有说不完的话,有道不完的趣事,在母亲面前都三缄其口了,让她一个人在空空的院落里独白。
母亲上了年龄身体在一天天退化,一些小毛小病不断,腰疼、腿痛、头疼、头晕…..儿女们早习惯她天天吃药、天天喊身体不舒服,“就那样吧!老了呗!”
有段时间,她电话告诉你她吞咽受阻,你把她接到医院一通检查,给出的诊断是“慢性咽炎”,一场“虚惊”,取来药,让母亲回家服用。坚持服药一段时间,母亲打来电话说药没有用,她的感觉还在,你让她再等等,慢性毛病急不得。开始你很耐心跟她解释——慢性咽炎,就有异物感,而且长期存在,后来,母亲又打来几次电话表示药物一点用也没有。你开始不耐烦了,你说,药在吃,没什么效果你也没办法,再等等看吧!说不定就好了。母亲几次向当医生的女儿诉说也没能引重视,她不再打电话“骚扰”。很快到了过年时间,她老人家才打来电话,电话一接通,你的母亲就说:“我现在好得很呢!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你安心过年吧!别再惦记我的病了。”母亲真有意思,慢性咽炎而已,你有什么好担心、好惦记的?
过了年,二哥打来电话,问母亲的病情你是否有所隐瞒?母亲现在几乎吃不进食物了。你大惊失色,预感到情况不妙,忙敦促二哥把母亲送过来认真检查。一向脾气好的二哥,那天脾气很大,他极不客气地说,还是别让母亲到你那受气了,你天天把她骂死了。你几乎要哭出来,央求二哥不要再耽搁,务必抓紧时间把母亲送来。
再次检查,食管癌。你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母亲住院放疗,身体瘦削、虚弱,你心疼不已,不时炖些鸡汤带过去,希望母亲能多进一些营养,增加抗病能力。这时,你的父亲不知从哪学来“新招”,说过分滋补会加速肿瘤生长…..他只允许你的母亲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拒绝你提供的营养,母亲的病凶多吉少,你再清楚不过,能让母亲多吃一点是你最大也是最后的心愿,父亲坚守,母亲自然不放弃,每天只进食一点清汤寡水,你和父亲理论不过,气得和他大吵,父亲只低头不语,执拗地坚持着。
母亲出院后,你把她接到你家,难得一天,母亲说想吃鱼,你喜不自胜,按照母亲的口味做好一盘子鱼端到母亲面前,还未动筷,父亲突然进门发现母亲面前的鱼,像看到母亲在吃毒药似的,竭力反对你母亲食用,你气得又和父亲大吵起来,争执之下,母亲只好服从于父亲。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和父亲交流的少,能和颜悦色交流的更少,回避情感的最柔软处,不能静下心听听父母的心声,明明出发点是好的,却充满了不耐烦,喜欢用反诘的语气怼人,很少有“小棉袄”应有的温柔,其实,你能感觉到母亲同你说话小心的样子,生硬的语气一出,你就后悔,你想改,一直都想改,但往往又是“语出惊人”。
母亲的病情义无反顾地向前发展,77岁那年冬季,母亲的生命走到尽头,弥留之际,天寒地冻,你回到家,母亲已处于昏迷状态,来到病床前你默默地注视她一会儿便转过身去忙其它事情了。
母亲选定在大哥家过世,兄妹们都到了场,大家在张罗后事的操办,虽是简办,几桌客人还是有的,姐姐、嫂子们年岁大了身体又不好,办丧事需要大量的荤菜、素菜还没准备,看到院子里扑腾的鸡、鸭、需要捋摘的青菜,你挽起臂膀带着侄女打开塘水里厚厚的冰层,一篮一筐的清洗,待所有的都清洗好,你几乎冻成冰棍。
母亲还是你进门时的样子。天太冷,夜色深谙,哥哥、嫂子都守在母亲身边做最后的告别,半天的冷水浸泡,你的身体一直冰冷缓不过来,总这样的耗着,你担心自己撑不下去,于是,你选择离开母亲,到不远的同学家钻进了被窝取暖,迷迷糊糊中,接到大哥的电话——母亲走了。
母亲预感到时日不多时,开始嘱咐自己的后事—— 一些需要儿女们帮忙达成的心愿,比如抓在手里、含在嘴里的钱(一种缀有流苏的钱币,按家乡的风俗,死后分别放在逝者的口腔、嘴巴里)、她心仪的纸轿、纸花车等,这样的琐事多由女儿去完成,母亲有两个媳妇、两个女儿,两个媳妇和大姐母亲都有事托付,唯独没交给你一心半点的差事。你的母亲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但其间会不会包含有对这个女儿的失望呢?
如今的你不再年轻,想到眼下的自己,你总忘不了回忆过去,你和先生漫步,先生在回忆他幸福的童年,你的回忆里似乎只有晦暗的片段连成串,往往在抽噎中中断,从此,你的先生不再轻易提起他的童年。
但一想到母亲,想到你对待母亲的态度,想到母亲弥留之际你怕冷躲在一边没能送她最后一层,你的心就忍不住的抽搐,渐渐地,你释然了儿子与你的疏离,因果总有轮回,这是现实做出的最好回答!
庆幸的是,你常看到儿子与他女儿亲呢互动,其乐融融,希望他们不会走你的老路,不留遗憾的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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