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铁刚到家,打开微信猛一眼看到,晚上家人微信群中,姑姑发的爷爷奶奶花甲年岁时的旧照片,我,竟不能自己,泪流满面。
爷爷离开了我们,到现在9年了,没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没能参加爷爷的葬礼,一直是我内心最大的痛和遗憾。
内心那份久远的情感,被这张照片激活,一发不可收拾,原来,我心里面爷爷一直在很深很重要的位置,我也从来没有忘记爷爷,只是投身工作与生活的繁忙中,大脑自动替我做了掩藏。
眼泪模糊,思绪也飞到很久远的日子,满脑是过往的和爷爷有关的琐事。
爷爷微胖,听力不好,喜欢下跳棋,会做饭,年轻时当过会计,干农活很麻利,一辈子省吃俭用,在我的印象中,爷爷是一个坚强、原则性强、不怕吃苦的人,这些在我的姑姑们、大伯和老爸他们身上就能看到潜移默化的结果,而我们这些孙辈们,也受爷爷影响很深。
上小学时,妈妈要照顾弟弟,所以我小学时期有几年是在爷爷奶奶家度过的,至今仍记得那段时间,冬天的暖炕,早上的香喷喷的葱汤和金黄色的烤馍,爷爷奶奶给的那种温暖和舌尖上的香味,是我记忆中永远也难戒的家的味道。
小时候的我,虽然家里不富裕,但在爷爷奶奶那里却没少吃到好吃的东西。爷爷嘴上虽然不说,但其实很疼孙子孙女,爷爷奶奶有9个孩子,我有7个姑姑,1个大伯,亲人多,逢年过节,爷爷奶奶家好吃的东西也不少,每当爷爷家有好吃的东西时,总会想到给大伯家和我家送去一些,给我们几个孙辈吃,我家搬离爷爷住的老院有段距离,但爷爷依然每次提着好吃的送到家,不管风寒雨雪,他说怕放不好了,看到我们几个吃的乐呵,爷爷就乐着和我们逗乐谈家常,虽然每次重复几遍爷爷才能听清听懂,但那种亲腻的感觉,现在想起也内心温暖,连妈妈都说我们心里就知道和爷爷亲,蛋糕、水果、点心、肉类、油炸食品,我们仨童年和年少的嘴上没少过,从爷爷家到我家那条不太平坦的小道,爷爷来来回回不知走过多少次,不管当时是什么天气,我想在爷爷心里当时都是欢喜的,因为有爱。吃过的东西,虽然现在味道已记不得,但我们仨那种童年、少年脸上开心和满足的表情久久不忘,那是爷爷给予我们的疼爱。
考上高中,到上大学,每次快到回家的日子时,爷爷总记得。每次从学校回来,妈妈就告诉我,你爷昨天还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呢,也就常常不过一会,爷爷就过来了,看到我回来了,问几句聊几句,他再回去,仿佛我依然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每次离家去学校,如果是下午走,爷爷也会中午过去看看我或带给我奶奶做的吃的,如果是早上走,爷爷也很早就过来送我上车,某个冬天某个很冷的清早6点多,我赶车去火车站上学,爷爷很冷就站在了公交车的马路边,他冻得青冷的脸,双肩内缩着,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在原地双脚不回晃动,嘱咐我几句在我上车后,我清晰的在车后窗看到他和爸妈被寒风吹起的衣角,这一幕,想起一次眼框湿润一次,爷爷走后,想起一次就泪一次。
灰蒙蒙的天
呼吸着的,白气袅袅
你寒风中翻飞的衣角
越来越远
而我
仍能看到见
你慈爱的眼神
温暖了这个寒冬
续篇 | 天堂哀歌-逝去
天堂哀歌---回忆我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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