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出门，没有聚集，也不敢逛街。虽然我们的城市没有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但是还是格外小心，尽量减少外出。
因为要参加个活动，必须得着正装，而搞艺术的我，从来不穿西服，没有高跟鞋。我心想，衣服可以借，鞋子总不能借吧，还是得置办一身行头。就在周末拉着老公和儿子一起逛商场。
不爱逛商场的我们，逛了两个比较大的商场，都是顾客寥寥，在我印象中商场挤挤扛扛的样子不复存在，很多商店关门。这还是“五一”啊，看来大家也都像我想象的一样，没事不出门。疫情下的各行各业，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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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圈也没买到想要的衣服，准备回家。记忆中商场女装很多的，现在更多的是电子产品、生活用品，男装、童装和运动装，甚至电车都有卖。也许我去的地方不对，正装估计得去定制吧。
在中骏世界城的一楼大厅，为了烘托节日气氛，店家装饰了3棵非常漂亮的花树，满满的春的气息。女人都是爱花的，我刚欣赏完，自拍两张，我前面的一对老人停下了脚步挡着了我的去路。老公和孩子进了旁边的表店，我索性停下来，看着老先生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给爱人拍照。
老妇人头发花白，戴着一副无框金丝眼镜，满脸皱纹，但皮肤白皙。穿着一件黑底红花的条绒外套，深灰色的条绒裤子，卡其色带扣带的浅口皮鞋。
天气已经很热，我儿子只穿了T恤，老人穿得还很厚。准备拍照，老妇人把敞开的外套系好扣子，口罩装兜里，又整理了一下略带卷曲的短发，露出幸福的微笑。
老先生弯腰，又换不同的角度，仿佛在拍一个年轻漂亮的模特。我觉得老妇人比我们身后的花树更美，在老人眼里，她永远是年轻漂亮的样子，她的笑容比鲜花更能治愈。 拍完之后，老妇人又拿过手机要给老先生拍。
老先生倒也大大方方地和老妇人换位，站在花树前。老先生深蓝色的夹克衫里穿着红灰相间的条纹羊毛衫，黑色休闲裤下是一双白底黑面的运动鞋。
最让我感动的是老妇人拎的碎花小布包在老先生手里，他系扣子准备拍照的时候，老太太想把包拎自己手里，老先生没有松手。老先生头上还戴着老妇人的草帽，进商场前一定是在老妇人头上的。
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到老妇人给老先生拍照的时候，他才把帽子叠起来装包里，把包交给老妇人。拍完后他们一起欣赏手机里的照片，两个人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甜蜜的时刻，不由得心生感动。少年夫妻老来伴，年老的时候爱人相伴的画面不过如此，两个人即便头发花白，即便步履蹒跚，依然是彼此心中的白月光。
此刻一股暖流由心而生，我走到老妇人跟前说：“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我帮你们拍张合影吧？！”我想，老妇人能看出我眼睛里的真诚，我看着不像坏人。老妇人有点羞涩地把手机交给我，并用普通话连声说：“谢谢！谢谢！”
我想，他们一定是从外省来平顶山的，这个口音不像本地人，普通话还说得那么好听。
两个老人站在一起，找了个人少背景又好看的角度，又整理整理衣服，老先生也把口罩装在口袋里，笑着看了一眼彼此，又向我的镜头看过去。我蹲下身子，要把他们拍得高大而美丽，这是爱情最好的模样，像雕塑一样矗立在我的心头。 我想他们的一生一定有很多故事，这一瞬间，也会成为他们未来美好的回忆。此刻，我还能从他们眼睛里看到欢喜！
一张，两张，三张……“咔、咔、咔”，全身，半身；横屏，竖屏。我抓拍很多，老妇人接过手机一看高兴极了，又连声说：“谢谢！谢谢！”我也说：“谢谢你们！”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想他们的孩子可能不在身边，也许他们不想麻烦孩子，趁自己还能自理，两个人互相陪伴就是最好的状态。
这一刻也像一帧美好的照片，定格在我的心里，温暖着我。
老公和儿子从表店里出来，十岁的儿子说：“妈妈，爸爸说等我18岁成人的时候就给我买一款这个表。”儿子指着表店门口的海报。
我说：“好的，等你长大，爸爸妈妈也老了！”儿子接着说：“你们老了，我和妹妹养你们！”
我使劲抱了抱儿子，和老公一起牵着他的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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