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药师是临潼府郭家庄有名的郎中,一生悬壶济世,不仅能治实病,还能治心病。这一年来了一位新知府,百姓们的厄运降临了,陈知府欺男霸女,贪污受贿,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据百姓们传言,他的一个远房二爷爷是朝中高官,因此无人敢惹,百姓们包括府内的大小官员,都盼着恶霸知府早点儿调离此地。也许是作恶太多,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这些日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全身瘙痒。
这一天,宁药师正在家中闲坐,忽然有城中的郭员外来访,郭员外直接表明来意,向宁药师讨要一个灭鼠的药方,毒性越大越好,家中鼠患太重,已经不胜其扰。
宁药师觉得有些不对劲,半年多以来,百姓中传言,郭员外已经被陈知府祸害地几近家破人亡,不仅有外患,还有内忧,家族内派系林立,勾心斗角,大多数人已经远走他乡,他不去照料家族生意,怎么对小小的鼠患有这么大的兴趣。
片刻之后,宁药师似乎猜到了原因,起身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下了一个药方,递给郭员外说道:“郭老爷,你按照药方抓药,然后将其加入米糠之中,全部碾碎,加水做成丸子,上锅蒸熟,然后放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老鼠吃了一天内必亡。切记,米糠是药引,否则无法发挥药效。”
感谢之后,郭员外便起身离开。
七天后,郭员外再次来访,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对宁药师说:“宁先生,你给的药方不管用啊,老鼠都吃了七天了,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宁药师微微一笑,对郭员外道:“你不是要灭鼠,你是要杀人!你杀的还是朝廷命官。怎么,都这时候了,你还要隐瞒下去吗?”
“啊!”郭员外大吃一惊,起身连退数步,惊恐的看着宁药师。
宁药师微微一笑:“郭员外,你现在还好好站在这里,说明我没有举报你的心思,陈知府作恶多端,早就该死。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去向陈知府献药,明着是给他治病,其实是想要他的命。你想牺牲自己为民除害,我说的对也不对?”
郭员外稍作平复,对宁药师说道:“我的想法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为了不连累家人,表面上我的家人是因为互相猜忌而分的家,其实那只不过是我导演的一场戏罢了,当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对陈知府出手的时候。看在穷苦百姓的面子上,请宁先生一定助我。”说完冲着宁药师深深一揖。
宁药师让郭员外再次落座,压低声音道:“我给你的药,那狗官吃了有没有三次?"
"三次?据那狗官自己说,都吃了十多次了,不但没有被毒倒,还越吃越上瘾,越吃越舒服。”郭员外无奈地说道。
宁药师劝郭员外:“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再弄一批药献给那狗官,然后赶紧跑路,越远越好。最多一个月,那狗官就会毒发身亡。那是一张剧毒的药方,米糠延缓了药性的发作,没有米糠,那狗官顷刻间就能见阎王。如果那样,你也跑不了了。”
一个月后,陈知府在一次宴会上,因饮酒过量,突然猝死,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只有宁药师知道,大量饮酒会快速激发出毒药的药性,让人毒发身亡。而此时的郭员外已经远在千里之外,和家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两个月后,京城传来消息,陈知府的二爷爷也突然暴毙。原来陈知府那狗官为了拍马屁,把药也给他二爷爷送了一份。
宁药师的一张药方,除了两个狗官,还保住了受害者,真是一石三鸟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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