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芦苇在太湖边挺立着,绿意盈盈,翠绿色的细叶、密密地爬在手指粗的芦苇茎上。急急的湖风吹来,奔腾的浪涛毫不犹豫地撞击着湖边的石头,总击着芦苇荡,芦苇开始不停地晃动,芦根赶紧挺了挺身姿,芦枝晃悠悠地,呼唤小鸟来这里欢舞,引来小鱼来这里戏耍。
一道青绿色的屏障,在茫茫太湖中格外,俨然是一道翠绿的画廊,向太湖的中心延伸。
天低云暗,厚厚的云层似在向我伸出肥肥的手掌,我抻出双手,想要与它相握,可是我够不着,我开始暗恨自己个子矮。
茫茫太湖,在天边相接处,整一和谐。
绿色的芦苇荡,在天水一色间,白茫茫的湖水衬着青翠嫩绿的光景,也许确实具有观赏的价值吧。
其实,作为江南水乡出生的人,我无数次地看到过这样的芦苇荡了。
芦苇已然渗透到我的心中。
芦苇在长江边、太湖边、河边,溪水边,到处都有,最初不知道是谁种上的,但,我的印象中,芦苇似乎是天生天长的,也没有见谁刻意种上,它就那么一年一年,一茬一茬长在水边了。冬天的时候,芦苇开了花,那一簇簇洁白的芦苇花,更是吸引无数游人来此打卡,芦苇花成熟时,云絮般的花随风飘向远处,大概又到哪个地方立地生根安营扎寨了。
我用手拉着一根芦苇,细长的芦苇叶,隐约地闪烁着动人的绿色,我的鼻子里涌动着粽子的清香。端午节快到了,我的老母亲这个时候很是忙碌,她要去河边采芦苇叶,用来包粽子,送给她的孩子们吃,习惯了芦苇叶包的粽子,那种扑鼻的清香,只有品尝过的人才能体会了。只是故乡的芦苇荡越来越稀少了,据我的母亲讲,芦苇叶也越来越小了,不知道是何故。
此刻,太湖边这大片大片的芦苇荡,那一片片特别肥厚的苇叶,仿佛在炫耀着它独特的地位和优势。
走在布满小石头的湖滩上,奇形怪状的石头,莫不被湖水磨得圆滚滚的,失去棱角。
湖风带来鱼腥味,芦苇特别有的清香,一阵阵冲击我的鼻端,似一股清醒剂,让我舒展心神。
湖滩上,有一排水杉,挺立在石缝泥土中,显露在河滩石子间的根须,外皮被湖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但却是不可思议的粗壮和遒劲,根须斜伸出去,如同一根根钢筋铁臂,有力地向扎进泥土,蔓延进湖水。
我在湖边站了许久,滾滚的波涛,永不疲倦,热情地拥抱着河堤,一次次地冲向那道绿色的屏障,芦苇微微地晃动,注视着我,却始终没有告诉我,它们是如何与巨涛搏击,立足于太湖边的。
那一排郁郁的青翠,一直以细细的叶子,对我摇枝舞叶,恬静如青绿肤色的温淑女子,坚韧如披着绿袍的伟岸男子。
离开的时候,我心里又有了几分恋恋不舍,我开始一步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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