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叶父话没有说完就咳个不停,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叶惢虽说见贯了血腥场面,但这是叶父,是她最亲的亲人,他将要离她而去,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永远。她做不到冷静的处理,她不能接受。她只仔细听着他说的每句话,但没有过脑。她慌乱的找到胸口伤口,颤抖的扎上止血针。
“爹爹,爹爹,你不可以丢下我和哥哥。”叶惢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但她承受不了。
“你和叶林一定要好好活着”对于叶林,叶父是不怎么担心的,叶林不管是处事还是说话都很令叶父放心。只是叶惢……
“其实,我并非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生父是欧阳王爷,你去找他……现在我保护不了你了,他……可以。”叶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只得捡重要的说。
“我那儿都不去,就在这陪你,我只要你一个爹爹。”叶父这几年的关爱、照顾,又岂是亲生父亲所能及的。还有谁能像叶父一样对她无微不至,承受她的撒泼打趣、包容她的蛮横撒娇,养她的身,救她的命,育她的心。就算是亲生父亲,也没几人能做到叶父这样。
“快走,他们没有找到你……,还会来……的。”叶父已近油尽灯枯。此时屋外已变的更是寂静,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站着几个黑衣人,蒙面、拿刀,其中有一人手里的刀上还流着血迹。黑衣人慢慢向屋内逼近。
此时门外,奶娘背着药材跑进门。因配制叶惢的药还差一味最关键的药材,奶娘上山去找,回来的晚了点。
在离门十丈开外,她就发现了不对。此时奶娘刚好看到黑衣人拿刀逼向屋内,屋内叶惢抱着叶父哀伤。其中一黑衣人甩出手里的刀向叶惢,阴风森森、钢筋尖锐向叶惢袭来。
这时奶娘左手伸出,从衣袖中射出数枚像绣花针一样细,一寸长的蓝针,黑衣人发现了背后有危险,但已来不及,“噗通”倒地。飞的最快的几针向砍向叶惢的大刀飞去,在大刀即将砍到叶惢时,被蓝针赶上,蓝针在大刀上转了一个圈,奶娘左手微缩,将大刀拉回,叉到了刚刚甩刀的那人身上。
其中有一黑衣人眼疾手快,躲过了奶娘的蓝针。四目相对,眸子里都是血红。
“蓝流花针,你是……”黑衣人话没有说完,奶娘左手微微扬起,蓝针穿过黑衣人头颅,双眼未闭,应声倒地。可这狡猾的黑衣人,在未说话前,偷偷发出了信号。等奶娘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嘭”天上亮出一朵烟花,像流星一样撒过。
“你怎么样?是我不好,不该这时出门。”奶娘跑入屋内,看叶父已奄奄一息,
“你在,只会多一具尸体而已,快带惢儿走。”叶父预将叶惢推开。
“要走一起走”叶惢用力抱着叶父。
“我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你要活着……,一定要……。”叶父话没有说完,头向后一沉,再没了生机。
“奶娘快去找‘丸灵’”叶惢那盯着叶父悲伤的眼睛转向奶娘,祈盼着奶娘的回答。‘丸灵’是叶父研制的,在危及时刻可以救命的药,只要有一口气在,它就能救。因药材比较珍贵,只有一颗。
“‘丸灵’不在这”奶娘头微微低下,眼睛半闭,不敢直视叶惢的眼睛。
“奶娘”叶惢早已控制不住大哭,怎么奶娘也这么说,明明就有药的呀。
“惢儿,我们必须要走了,不然……”奶娘预拉起叶惢,拽她走。
“我不走,我要陪着爹爹,我还要等哥哥回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必须活着。”奶娘硬是把叶惢拽起,可叶惢抱着叶父不松手。
叶惢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开来一样,钻心的疼。
奶娘发现叶惢的异常,抬手打在了叶惢后背,将她打晕。奶娘抱起叶惢,带出叶宅。
不到半柱香时间,叶宅又聚满了黑衣人。
其中一黑衣头领,看着地上的几个黑衣人,一点都看不出伤在那儿,其中一个是睁着眼的,像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屋里躺着一人,一个时辰之前就是死在了他的刀下。
这个院子确实不错,不过……
“把这地给烧了,把这人带回去。”他指着睁着眼睛而死的人,他要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
“奶娘,我刚刚做了个可怕的梦。”叶惢睁开第一眼,看到奶娘关切的眼睛。
“孩子”奶娘悲伤的盯着她,更多的是关切。
“奶娘,是梦对吗”叶惢多么希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假的,都只是一场梦。
“惢儿,你要坚强。”奶娘的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叶惢,这是真的。
“我要回去,我要爹爹。”叶惢起身,往门外走,这房子是南城的,只有爹爹与奶娘知道这个地方,是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你不能回去,现在他们早就发现了你,你回去只有送死,如果你死了,我们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奶娘拉住叶惢,捏着她的双肩,好稳定她站立不定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治病救人,行善积德,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叶惢疯一样的大声咆哮。
“只要你活着,你的父亲就不白死,他最疼的就是你,如果你有个三长二短的,他死也不安心呀。”叶惢情绪太过激动,奶娘紧紧抱着她。
“你要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找到你的亲生父亲,你才能知道为什么你从小被追杀,才能找到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好为你父亲报仇。”叶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奶娘必须要给她点活着的信念。
“报仇有什么用,能让爹爹活过来吗,我要爹爹。”如果可以叶惢宁愿死的是自己,可她可以和爹爹一起死。
“他死了,你看到了,没得救了,我们只能为他做点什么。你是一定要活着的,你活着是他最大的心愿。你不可以辜负他为你做的这一切。”奶娘看到叶惢眼中的灰暗,极力劝阻她。
“我该怎么办”叶惢像被抽干了全部的力量,跪在地上,奶娘依然抱着她,好不让她倒下。
“我们要找到凶手,还你爹爹一个公道。”奶娘知道得给叶惢点念想,不然叶惢就算不死,也就废了。叶惢刚吃了药,如再控制不好,后果,无法想像。
听到这句话,叶惢眼睛微闪,“爹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对,我们要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你父亲才能安息。所以我们必须去找你的生父,他有能力查找凶手,他能还你一个真相。”奶娘趁机加重叶惢的念头。
两人乔装了一下,一个扮成扎胡子的老头,一个扮成染病妇人。奶娘的乔装术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不然这叶惢扮了五年书童没一人认出是女儿身。
一老头,一妇人,互相搀扶着向南城门走去。叶宅在北城,凶手重点查看北城出城人。南城虽然离的远点,但也没有忽略。
两人走到南城门,城门刚好打开。
城门旁站着两排官兵,一一检查过往车辆及行人,左边是出城的人,右边是进城的人,车辆与行人排队通过。
叶惢与奶娘两人混在出城的队伍里,亢城进出城比较严格,外出必须拿腰牌,回来凭腰牌进城,进城一样得拿腰牌,出城归还。在城里有点什么事的,靠腰牌查明身份。
奶娘感觉到这城门周围,有不少暗探。
“你两的腰牌呢”叶惢与奶娘两人已走到一官兵跟前,官兵的手伸向叶惢。叶惢还沉在悲伤中,一直恍恍惚惚。
“腰牌在这里呢”奶娘拉着老头的声音,一点听不出是女人装的。拿出一木制腰牌,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有点破旧。
“这腰牌……”官兵仔细观察,和现在的有点不太像。
“怎么了,这可是前天我们来时,一个官老爷给的,我当时还不明白,怎么还要带腰牌呢,那官老爷人很好,还给我们解释半天呢。”
“你们来城里干什么”官兵还是不放。
“我们就来城里看个病,我们村好多人都得病了,来城里都是这样进,这样出的,都不知原由,这回回去有得炫耀了,不知为什么我们村里得的病都一样,还有几人病倒,再也没有起来。”奶娘说到最后还有点感伤。
“咳咳咳”叶惢适时的捂住嘴。
“走吧,走吧。”城里人见的多,知道成村人一起得病,一般是传染病。这官兵还想多活两年呢。
“谢谢,谢谢,官老爷,再见了。”奶娘弯腰不忘表示感谢。
两人出了城门,站在城门半里之外的小山丘,看竖立在这黄色大地上的这座城。她们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叶惢从小在这里长大,城里的每一条街,每一条河,每一座桥,她都非常清楚,她都走过,游过,登过。这里有她的玩伴,有她的病人。但她不得不离开了。
“你要不要回去给慕容雪告个别”奶娘知道叶惢最舍不得慕容雪。
“不了,我去只会给她带来麻烦。”自己一个被追杀的人,慕容家情况比较复杂,不知道得给慕容雪带来多大的麻烦,且慕容雪也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看来这一别就再也无相见之日了,也许在叶林与慕容雪所说的江湖上还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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