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绵绵不绝,喋喋不休地缠绵了一整天,滴滴答答地流落在我的窗前,那清脆的滴雨声萦绕我无边的思绪,听着滴滴雨声抠击着那颗易碎的玻璃心,声声敲打在我的心房。
推窗凝望,只见细雨如飞丝,纷纷扬扬四处飘落,像是无数的针毡与牛毛,在空中飘舞,看见如银丝飞舞的细雨降落在青岩的屋瓦,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远远望去那青灰中湿润而光亮,像是镀上一层银色油膜,闪着晶莹的亮光。
只见天空中飞舞的白色的串珠,滴滴珠圆玉润地在青岩的瓦片间滚动,流向沟壑瓦槽,顺着屋檐流向窗边。千千万万的雨滴降落在古老的屋顶,像是在弹奏一曲美妙动听的音乐,排排青灰的屋瓦仿佛是弹奏的琴键,不知是谁的纤纤玉指在按下高低起伏的琴音,那悦耳动听的声响,连城了一支优美的秋雨交响曲。
推门而出,呼吸着雨水的清新,踏过那天很久没有走过的泥泞小路,站在雨里遥望家乡的小山村,那些陈旧的老屋在青山环绕,树木繁荫里,渺小如夜空里的点点繁星,被围绕在升腾的雾霾里,仿佛是白云深处的人家,在云仙雾绕里,蜜享人间仙境的美景。
那一株株被夏日烈阳焦烤过的枫树,已熏染一片火红,如同一团团熊燃烧的火焰,仿佛一场绵绵不休的秋雨,也难浇灭那团烈火焰心的情火,点缀着那座古朴秀丽的村庄,村庄在秋天的细雨绵绵里,仿佛被洗涤焕然一新,白色的砖墙,青岩的屋瓦,在岁月的风烟里光亮如新,它们宛若在云仙雾绕里,扑朔迷离,仿佛是一座座海市蜃楼,屹立在茫茫的大海,又像是天宫瑶池一般,等候仙娥,穿戴美丽的纱裙在云雾中翩翩起舞。
雨绵绵,雾蒙蒙,在秋雨中深情凝望那家乡美丽的村庄,缠绵在心房里那些如烟的往事,宛若随风飘荡的淅雨,绵绵柔柔,淅淅沥沥,绵延不绝,喋喋不休地在眼帘闪过,仿佛细雨霏霏里都承载着那些流年的记忆,无数年少的往事,都伴随在岁月的风烟里。
记忆中,童年的家是一座青灰的砖墙屋,屋顶是一条条木棒,横架在两面砖砌的尖顶,一块块长长的木板条,竖立地钉在两面三角架起的的横木棒上,在竖立的木板条间,留下放置瓦片的宽度,一张张从土窑里烧制过的青瓦,整齐有序地铺满了木棒和木块共同支架制的房顶。
那屋檐下,妈妈种植的花卉和堂前屋后的老树枝丫,都蔓延爬上了屋顶,还有屋前的那片竹林也在摩擦着屋檐,那时候,我们每天都能闻见花的清香和欣赏鲜花的妍丽,妈妈是种植花卉的能手,总能将那些花树精心打理,开出最鲜艳美丽的花朵。
每到秋天,秋高气爽的季节,那一株株昂首挺立的秋菊,金灿灿,黄艳艳地开放在屋后的那片泥地里,那时候,妈妈经常对我们说,做人也得像这些菊花,不要在人群中去争高低,谁的美丽能冠压群芳,谁的能力强弱,我们都不与别人争,就像这些菊花,默默的安静地生长,待到秋来花开时节,它总能惊艳一方,它独有的骨气与傲气,都在这一刻绽放,它不与春天的百花争艳,它守住了春夏季节的寂寞,在秋天大放光彩,一直开放到寒冬,那是时值最长的花期。
后来我们在书中读到那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也不可吹落北风中,读懂了秋菊的顽强不息的生命力,能守住寂寞,便享住了长远,也读懂了妈妈当年的那些话语。
每当秋雨绵绵时,从那青灰的瓦沟里滴落的雨滴,在堂门前,坚硬的泥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我蹲在门口看着那一朵朵小小的水花,晶莹剔透,可没想到年长日久,那块坚硬的泥地,也留下了一个个小小的水窝。
那时,年少无知的我们,不懂得地面上为什么有那一排排的小水窝,只是看见妈妈每到下雨天,便用了桶和盆接住从屋檐下流淌的雨水,一滴一滴集聚在了桶和盆里,一天总能接下满满的几桶水,妈妈就用来洗家里的犁耙,镰刀,锄头扫把一类的工具,后来在文化不多的父亲那里得到了答案。
雨水从屋檐滴下,水滴石穿了我们家的地,妈妈用桶和盆接住了一滴一滴的雨水,积少成多,便又有了雨水的用途,既能保护家门前的地板,又能让妈妈省时省力的将家中的工具洗的干干净净。
后来上了中学的我,便喜欢阅读文学的书籍,在那书籍的黄金屋里,懂得了人要上善若水,如水一般温柔,纯良,懂得人间的大爱,创造幸福和完美的人生。也明白水利万物而不争,秉执柔软亦刚强的性情,顽强不息的毅力,越过千山的阻扰也能集聚江河,汇集百川,那些年少不懂的疑惑,在长大以后便有了我们曾经那些疑惑不解的难题答案,也读懂了人生。
每当秋雨绵绵,淅淅沥沥的雨水滴答滴答的滴落在我的窗前时,敲打着窗玻时,仿佛流进我记忆的心房,潮湿着我那颗温柔的心,也触碰到我那根最脆弱的神经,思念着那个年少时的家,思念那片纯朴的故土,勾起我许多趣味纯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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