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小村外有一条主干道,横贯南北通往邻村和外面的世界,村中四条路:前西街一条路,原来是条土路。中间的主路区分前后街是唯一的柏油路,那种夏天可以把沥青晒软的柏油路。后街两条路区分大队和北面的村庄。而我们儿时则在上中学时,走了无数遍那条通往外面世界的路。也确实是通过那条路,我们最终和同学,老师,儿时玩伴各奔东西。
我最喜欢上学路上看各种不同的景色。和那些骑车上学的人大有不同,我可以看到他们估计永远都看不到或是注意不到的东西。
路边麦堆
邻村靠路西边是个麦场,记忆深刻的是每每麦秋过后,场里堆满麦秸,似小山一样。逢着落雨,麦堆便会被雨水沤一层,逐渐失了韧劲儿,甚至长出麦苗。有时也会被风吹日晒呈现黑色发霉的颜色。有一年,不知是何缘故,麦秸堆着火了。因为附近无房屋,也无电线之类且麦堆在麦场中间,不会伤到人,因此也就没有人救火。任由大火燃烧了几日。火借风,很快便烧至整个麦堆。红彤彤的,火苗清晰可见,由内而外,景致煞是壮观。站在路边还能感受到火焰的温度。忽然想起了唐僧师徒路过的火焰山。大抵如此吧。没人去评估麦秸堆烧着了会产生多少污染。至于有无追究点火的人无从知晓。现在想想,场边把脚还有个封闭的氨水库应该还是蛮危险的。
当时还真的希望自己能有个照相机,把这景象拍下来,该会有多珍贵。
邻村枣树
令我难忘的另一处便是对面的山地上种的低矮不一的枣树。没去看过是否年年结枣子,只记得冬日的清晨 天还蒙蒙亮或是放学黄昏时分,我走在路上,远处近处的枣树只剩下枝丫,凹着各式造型,伫立在田埂沟边。像极了水墨画上梅花的枝干。每每望见总有拿笔画画的冲动,好希望自己是个出色的画家,一一将当时眼前的美景记录下来。
冰雹初体验
沿路便是村落小屋街市。一眼便能望见小村胡同的尽头。各家都种着枣树和柿子树。还记得有一年,小老弟上初中,夏季末的某个下午,老弟去学校出板报或是画画儿之类的未归。天公不凑巧,乌云遮日,狂风大作。怕他赶上雨,我去接他。走到半路,下起了冰雹。我第一次赶上。赶紧疾跑几步,躲到了路旁人家的大门洞里,带着沿子的那种,躲避冰雹风雨。要知道,砸在头上定会起个大包。一时间噼噼啪啪的路面便落满了一层白色的球球 ,大小不一。四周也是响起各种叮叮当当的冰雹和锅碗瓢盆等金属撞击的声音。瑟瑟发抖中,远处传来铃铛和马蹄声,有一车夫赶了一辆马车悠然而过。没有遮挡,只一个草帽。很是可怜那匹老马。后来老弟和他同学(也是一个村子的),一边捡着路边大一点的雹子,还有一些被冰雹砸掉落的果子,一边嬉闹着回来了。还说某某被冰雹砸中了头起了个包。。。
摔下车
最对不住小老弟的要数放学骑车带小老弟回家那次。人流中,弱小的身躯骑着辆二八带横梁自行车。但当时车技还是蛮不错的。我们姊妹姊弟之间其实谁都不会等谁,早放学的都会直接回家,和同村的人或同学,三三两两走路,三三两两骑车。快到家,下坡的时候,一眼瞄到了小老弟,便叫他上车。哪知车速过快,没等他坐稳我便撒了车闸,导致他跌落在路上。亏了路上车子不多,更没有机动车。否则好危险。不记得是否伤到了,我们是怎么回的家的。当时真心疼坏我了,那件事情让我一直心存内疚。后来好像就很少骑车了。好像即便骑车小老弟也再没让我带过。
儿时的记忆珍贵,估计再坐在一起,身边围着自己的孩儿,聊起来怕是要笑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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