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和小猪也算是一段奇缘。
大学新生报到的时候,我站在围成了水泄不通的人墙之外,正犹豫踌躇着是不是也要豁出去挤一挤,就看到了一个状如苏乞儿的背影,成功地被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忘了要不要去挤一挤的为难。当然,那个苏乞儿就是小猪。
大一刚开学那会儿,我们俩一起进了校宣传部。大概是我的一贯画风太过清奇,导致最初的时候她认为我是典型的装B犯,这对一个真实地生活着的敢爱敢恨的姑娘来说,必须不能忍!她开始百万分地不待见我,后来一度厌恶我到无法和我共处一室,我理解是连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都不能接受。有次甚至把我递给她的月饼直接扔到了门外。拜我固执不知变通的天性所赐,被人喜欢,我是这个样子;被人讨厌,我还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刻开始小猪又慢慢能接受我了。至于后来?后来当然是大团圆结局了。我们成了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彼此信任依赖陪伴,直到今天。我问过她为什么大学那会儿讨厌我然后又跟我做朋友,她说,刚开始觉得你装B,后来看你几年如一日地这么端着,我就想,这怕是你的真面目吧,哪儿有人一端多少年的...!
大学里的小猪特立独行。她聪明,从来不用挑灯夜战却轻易能考出好成绩;她敏锐,是第一批在学校后门和上海路的音像小店里买打口CD的人;她用平等的姿态和教授们交谈,喜欢探索,乐于广泛结交朋友。在我们还仍然束手束脚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了说走就走的旅行,一个人跑去夜登黄山。
这样的小猪,内心其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我记得那个春天的下午,电教楼外的玉兰树开满了硕大无朋雪白的花。阳光正好,每个人都懒洋洋地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上课。就在这一片岁月静好的教室里,迟到的小猪“嘭”地推门而入,把自己扔在座位上,半晌,难以抑制地嚎啕大哭起来。所有人都被惊到了。没人站起来问她怎么了,没人试图安慰她。我也没有。因为那时我们还不是朋友。
在我们是朋友之后,我问过她。她语焉不详。刚才突然又想到这件事情,微信语音问她是否还记得。彼时她正在外面寻得美食,吃得脑满肠肥嘴角流油。听到我问,不由骇笑,“啊?我还有在教室里嚎啕大哭的时候?真是不记得了!”连事情本身都不记得,更遑论发生事情的理由。所以,再怎么样的伤害都有被抚平的一天,只要我们努力让自己快乐。
小猪曾经是个文学女青年,现在也还是文艺女中年。年轻时候的小猪很是迷恋过一阵子户外,算资深驴友,骑行徒步,背着登山包在崇山峻岭中湍急水流边留下了不少顶着高原红腮帮子黑皮肤干嘴唇的照片。
她热爱各种花花草草小动物,好奇心很强,对生活充满热情。一边骨子里迷恋午后阳光花香中的下午茶此类小资情调,一边又能把自己扔进没手机信号没有厕所的田野点埋头做研究。
我的这些女朋友们,各个性格鲜明:粉红小公举的秋,中二少年的小草,田园文艺风的小猪。不过我也必须为自己的人格魅力捧个场,最后还不是都被我一个一个收入后宫,科科。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2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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