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平安夜，10年前的昨夜，我和老婆第一次约会，我们选择了去北京的西什库天主教堂。那是很美好的一夜，我们听了一会弥撒，又携手走到了西单。所以，十年之后，我们决定再次回到西什库天主教堂。
那里的一切，大部分已经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除了哥特式的穹顶，没有太多跟回忆中相似的东西。十年前我们来的时候，那里安静、祥和，没有太多人，教堂外站着圣诞老人，跟每一个人说圣诞快乐。在教堂里，我们能站在过道中，静静地听主教做弥撒，每个人都很平静。
十年后的今天，走在去教堂的路上已经感受到各种嘈杂。大门外面挂起了霓虹灯，停着警车，大门口处安放了两个安检门，后面站着不少工作人员拿着安检器，叫嚷着让每一个人打开自己的皮包。从大门到教堂建筑之间，站满了带着小孩的妇女，带着单反相机的中年大叔，以及发放传单的教徒。走道边上还专门开辟了一间办公室，里面也坐了不少人。
而教堂内更是人声嘈杂，已经形成了一堵厚厚的人墙，个子矮的人完全没有机会直接看到祭台。所幸这种情况应该持续了不短时间，教堂外已经竖起了两块大屏幕电视，几个镜头来回切换，让外面的听众也能看到图像。
我们来得正是时候，进来不久，就看见一众神父列队走入，仪式正式开始了。
先是主教说话，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耶稣的诞生。随后，带领所有的教徒忏悔。然后是歌颂天主的音乐。随后一位年轻的男教徒上台，带领教徒们歌唱“天主我们歌颂你”，再后，一位年轻的女教徒上台诵读圣经，诵读完毕后，她说，天主圣言，下面的教徒集体说，感谢天主。
我被这里如此多的天主教徒深深地震撼了。我属于那种评论中所说的“没有信仰”的人，之前并没有想到竟然会有那么多的天主教徒。当他们随着主教，顺畅地念出忏悔词，熟练地跟随着每一个仪式，做着每一个动作，说着每一句祷词，我的心里在震撼的同时，也无法压抑那种怪异。当我看到中国人面孔的主教，用中文念出、唱出圣经中的词句，当我看到那么多中国人教徒，听着圣经中关于以色列和埃及的故事，当我听着旁边的老太太冲着边上的人厌恶地说：“不要再说话了，你们这些教外的人们”，这一切对我而言过于离奇，过于不适应。
我一直不了解，宗教到底是是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会相信。而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我们没有信仰，甚至失去了信仰的能力？是因为从小我们接受的无神论的马克思主义？还是这是浮躁的时代，除了金钱，我们已经不知道向往什么？
能够确定的是，十年后的今天，这里已经不能如十年前那样打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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