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六十年代“四清运动 ’的时候。那一天,朔风凌冽,“黑云压城城欲摧 ”。工作组在大队部召开贫协组长会议,老张和老王分别是三、四小队的贫协组长,他俩都参加了。这两人是烟鬼且是儿女亲家,坐在一条板凳上,一会儿就把口袋里的烟抽完了,只好苦熬着。
老张实在熬不过了,就走到下风一个角落里,摸出一张纸,包了一点什么东西抽了起来,不时咂咂嘴,十分过瘾的样子。这边老王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暗暗恨道:小气鬼,有烟也不把我抽抽,看我怎么报复你!
一眨眼就到了秋收分红的季节,老张家分了几个钱,准备把儿子的婚事办了,于是请介绍人到老王家说亲要人。老王一听说要人,就火冒三丈:不行,我没有他那个亲家!老张听到此话,哈哈一笑:是的,是的,干土糊不上墙,要带点“水 ”去。于是他备了礼物让介绍人再去,哪知老王还是“不行”。这下子搞得老张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他只好亲登门庭。老王不在家,他的夫人和女儿热情地接待了他,都埋怨老王不知哪根筋不活范,执拗着转不过弯来。老张见亲家母和准儿媳妇没意见,底气更足了,索性坐在那儿抽烟喝茶等着老王。
一会儿老王回来了,老张急忙迎上前递上一支游泳牌的香烟,老王推开烟说:“谁稀罕你的臭烟!”冰冷的脸上刮得下死浆子。“真是奇了怪了,”老张说,“解放前,哥俩一块儿拖棍子讨米,解放后我俩一块儿搞土改,搞合作社,同志加兄弟,好得如同一人,只嫌多了一个脑壳,今天怎么一点情面也不讲?我哪点得罪了你?”
“哪点得罪了我?你自己想想吧。”老王说完气愤愤地坐到一边,摸出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叭着。老张双手撑着脑袋苦苦思索起来,翻肠倒肚也想不出个事由,就冲着老王说:“我俩兄弟一场,说话用不着卖关子,绕弯子,有话直说,有屁就放。”“你真的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那好,我就直说吧。春上那天,开贫协组长会,我的烟抽完了,干熬着,你走到角落里躲着我抽,连一根烟也舍不得,是不是得罪亲家不通来往?”老张一听哈哈大笑:“我的个老弟兄呃,那天我熬不过了,就躲到暗处,从破袄子里揪了一坨棉絮裹了抽了几口,我怎么把棉絮给你抽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王脸上火辣辣的,要是老张不解释清楚,他真要断了亲家关系的,老王急忙站起身递过一支烟向老张赔罪:“误会误会,对不起对不起,你什么时候要人我什么时候给 。’老张推开他的烟一本正经地说:“我再也不抽这臭烟了!”说着掏出游泳牌香烟丢在地上,踩了个稀烂。“为么事,报复?”老王问。老张摇摇头说:“抽烟这个臭习惯,伤身体,又伤感情,还几乎误了伢们的婚姻大事!”“那是······那是······”老王结巴着。
从此,老张老王彻底戒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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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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