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有时候我会突然安静下来,好大一会儿不再说话。你知道,我在想啥?
我在想啊,刚刚说过的话,有没有准确地表达了我的想法。是不是辞不达意,是不是语气生硬,是不是说的时机不恰当,是不是不应该那么说呢?我已经隐隐约约觉察到了,氛围有些不对,话赶话儿,我们的沟通、交流、嬉耍,有可能跑调儿了。
我在回味,你说的话。你说的大部分都对,我认可;有一些,未必不对。只是,有一些不相关,有一些让人不容易接受。我说的话,有我想象的背景,经过的阅历;你说的么,有你的认知,有你的感受。即便亲密如你我,我们还是各有一些自己的坚守和禀异。
我在设想,接下来可能的情形。会不会我不高兴,你很生气,冷场,或者争吵。我不愿意争吵,没必要冷场。有话好好说,我弄清楚了你的想法,你知道了我的意思,就很好了嘛。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呢。你是你,我是我,可我们是一家子呀。多大点儿事,小事听你的,大事儿听我的——什么是大事儿?你说事儿大就大,你说事儿小就小呗。
也可能,我什么都没想。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却不见得增加了多少,感觉脑袋越转越慢。有时候也想,想那么多不累吗?就是安静一会儿,安静,安静。我们再接着聊。
心直口快,固然不错。花花肠子,弯弯绕也谈不上好。口比心慢一点儿,稳准地表达想法,会不会更好啊。
我不说话的时候,你尽可能别催促,想法拉到嘴边,很快会告诉你的。有时候,说的一句话,可能有相关的好多情况,没有说出来;也可能说的那句话,并不是特别想说的;甚至,可能说出来的话,并不能表达真实的想法。话,并不能代表一切。听其言,还要观其行呐。在一起,就幸福;你说话,我听着;我说话,你听听就好。
我想把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地表述出来,事实上,几乎不可能。文字也有很大的局限性,表达的能力又扼住了思想的脖子,难以让自己满意。——说,或者不说,爱都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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