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达,阿拉巴马最高法院法官的小女儿,精通芭蕾、法语、诗歌,家人的宠溺滋生了她格外的骄傲与叛逆,纵情烟酒,通宵达旦跳舞,周旋于众多男人之中,善于调情。
然而,菲茨杰拉德就是飞蛾扑火般钟情了她。
是啊,年轻就是不计后果,何况,荷尔蒙有什么道理可讲?
菲茨杰拉德认为,她的勇敢、诚实与火一般的自尊如此非同凡响。疾风骤雨般的追求之下,泽尔达开出条件:如果他挣到的钱能让自己过上习惯的优裕生活,两人就结婚。
1920年4月3日,菲茨杰拉德与泽尔达结婚。1924年夫妻俩移居法国。但不久婚姻出现危机。
这很正常,这只是他们充满戏剧张力的婚姻中的一个序曲而已,从生活的角度看,他们的婚姻混乱不堪,令人不安,但是从审美的角度看,充满了不确定性和社会学样本的意义:性、家庭氛围、少年得志,自我的过分表达、躁动的情绪、无处安放的灵魂、不知节制的物质生活,总之,审美的价值饱满丰富,元素众多。
泽尔达是一个才女,对写作一直很有兴趣,她对文字也有天生的敏感,她的日记、书信中,大量文字都表明了她的才华,但她显然缺乏极大的坚毅和自律来投入苦行僧一般的写作,所以作家梦的破裂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泽尔达的性格强度也显然难以接受自己只是附属一般的存在,于是,决心重拾爱好芭蕾,但是27岁的年龄注定获得进益困难重重,这也是这个性格类型不能接受的,泽尔达却开始高强度、超负荷的疯狂训练,后期甚至每天练舞八小时,然后还是达不到理想程度,过分的精力支出和焦虑,使得泽尔达于1930年首次诱发精神崩溃,并进而被诊断为精神分裂。
讲究排场,奢侈无度,即使对于一个当红的作家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当巅峰已过,女儿得进好学校,妻子得进好医院,一切都需要钱。凭借《了不起的盖茨比》奠定文学史上的地位的菲茨杰拉德,只好放下一切,创作的雄心、个人骄傲、以商业化的姿态和好莱坞打交道。
菲茨杰拉德的作品表
天才的敏感和自尊、专业作家的审美和情趣注定和所谓商业化影响磕磕碰碰,无所适从。简单讲,1940年12月21日,年仅44岁的菲茨杰拉德死于酗酒引起的心脏病突发,在我看来,这不算最糟糕的结局,既然酗酒已经是逃避生活的唯一方式,天才,就不要以更冗长不堪的方式告别世间。
记录显示,菲茨杰拉德即使在拮据中,仍然妥帖地为女儿安排一切:圣诞节的舞会、暑期的欧洲之行、闺蜜的昂贵礼物……为了让女儿去得了暑期学校,曾在病中哀叹“真不知道这次回到电影业是为了什么”的菲茨杰拉德说:
“你意识不到我在这里所做的已是一个人的强弩之末,这个人曾经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我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或者说没有足够的钱,去负担一个沉重的人,而且每当我发觉自己在做这样的事,我就满心恼火与怨恨。”
哀怨的的情绪退潮之后,父爱使然的天才又心甘情愿的表白着:“我非常乐意这么做。”
让我多少有点黯然神伤。
再不堪的婚姻,都奉赠一段甘之如饴的亲情。
昨天和朋友聊天,讨论女性的性格强度,朋友说,几个要好的闺蜜,本人素质都挺好,但是婚姻家庭过得有点累,可能她们太能干,强势了一点点,所以离异率有点高。
这是个复杂的社会学问题,男性的能力担当和女性越发进步的要求之间的不匹配是当下文明社会中更加突出的矛盾。感慨当下社会的多元和包容,女性独立意识的进步和开放。但是我隐隐觉得,如果女性的解放,只表现在更追求性的解放更无所顾忌、物质享受的更加理直气壮,个人脾气的更加无所节制、个人付出的部分更加无所匹敌,而有意无意纵容自我的进一步膨胀,那离真正的女性独立和解放何尝不是南辕北辙?
这是的男性视角嫌疑,当然也欢迎批判指正。
但是,有一点需要强调,不算自我辩解,女性的强势选择可能有时代特色,但和传统、和社会的男性主导文化还是有一定隔膜,如果一般女性不从历史性的角度反思,而只从权力和进化诉求这一点,过程注定是磕磕碰碰的,然而,使我消极的是,这个话题过于广泛,很难说服别人,只好说句废话,冷暖自知吧。
这是今天早上,菲茨杰拉德婚姻和菲茨杰拉德太太给我的一点混乱的唏嘘和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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