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到肯德基,就得穿过车棚、走过满是苔藓的工厂、路过好奇怪的摩托车爷爷
我家第一家肯德基是就里家门口不到三公里的一个叫“知儿巷”的地方。
这个巷子叫“知儿巷”,并不是因为它是一个巷子,而是因为是这里有一个儿童的传说。
这条巷子再在大唐盛世的时期就存在了,按照后来我们地方史志网的记载,在盛世年代的记载,这条巷子传说总是有一群孩童经过此处,但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是来自哪里家,又不知道要去到哪家。
这群孩童总是会在每日的巳时路过一个叫“德善坊”的铺子,这个铺子总事会卖稀奇百怪的小玩意,比如手鼓、纸人、泥人手工匠人制品等;还有三彩、布匹、绸缎等民用制品;还有酪浆、胡饼、花糍等美食。
这些孩童总是会在巳时出,而在酉时归,每次邻人询问他们,这群孩童总是对邻人说知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何来,又何去。
后来有一位来自大喵乡的睿大喵诗人有诗云:
吾乃集市过路童,无所从来无所去。
巳时合集酉时归,满目琳琅知儿巷。
“知儿巷”这个名字由此传开。
我们家那第一家肯德基店就是开在“知儿巷”这个地方,当时马路还没有拓宽,两边柱子灯也没有那么高,但是门店的人流从早到晚、从幼到老都熙熙攘攘。
毕竟这是莫舍城第一家西式餐点,大家都想去买个“肯德鸡”。
我也是在那里吃到第一次肯德基、以及日后的肯德基。
那个时候的肯德基门店还不像后来那样是那么得金灿灿的的,墙面都是有一黑一白的砖头样子的颜色堆积起来的,门口站着老爷爷,后来我我们才知道他是肯德基爷爷。
肯德基爷爷总是喜欢拄着一个黑色的拐杖,站在门口。我们一直都以为这个看肯德基的爷爷是真的。
每次走到门口,都会说一句:“肯德基爷爷,您好!”
从我们家去知儿巷子的肯德基,需要闯过一条小路,确切的说是一个小巷子,就在我们家后院出去一直走就好。
我的第一个家,在一个叫做新建路的地方;我就是在这里诞生,也在这里产生对世界最初的记忆。
从第一个家出门左拐就进小巷子了,第一次吃肯德基的时候,我非常得开心!因为在幼儿园里的时候,就听其他的小朋友总是带了一些好玩的叫“上校鸡块”、“薯条”的纸盒子。
我们总是会他们:“这是什么玩具呀,为什么这么奇怪,这个纸盒你为什么要带来?”
那群小朋友总是说:“这是肯德基爷爷的玩具,这个纸盒是我爸爸妈妈带我去吃肯德基才有的。”
所以自从那天起,我也总是问我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去吃一次肯德基,也就有了后来的故事。
知儿巷对我那个时候来说,非常长。
因为我第一次吃肯德基是在夏天,所以知儿巷对我的初次的样子就是夏天的样子。
首先要穿过家楼下的车棚。
你说穿越一个车棚有什么好值得说的,那么你就不知道它对那个时候我们的意义。
因为,车棚有我们家唯一的交通工具-----涂着绿色和白色油漆的28寸自行车、车尾还架着一个儿童座。
我总是会被安全地放置在后座上,然后我的爸爸或妈妈就会在前面骑着我穿越整个莫舍城。夏天坐在露天的后座椅上、冬天坐在搭起来的后座棚里。
这就是我们家唯一的交通工具,带一个尾部儿童座的涂着绿色和白色油漆的28寸自行车,而它就放在我们必须通过的车棚里。
车棚还有其他邻居的自行车,车棚里的电灯是泛着黄的白炽灯,它时而闪亮又时而暗沉。每次我进车棚的时候,总是好害怕里面有没有什么怪物,因为车棚的深处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始终没办法被阳光照射。
我总是觉得在阴影中看到奇怪的东西,所以每次进去我都把眼镜捂得严严实实,然后拉着大人的衣角,战战兢兢地走向车棚的黑暗深处,知道感觉到眼前似乎是光明了,才会慢慢睁开眼,走出车棚的侧门。
走出车棚后左拐,就可以进入通往知儿巷了。
知儿巷的两边都是那种90年代特有的、好像用玻璃做的墙,墙头上总是挂满了绿油油的青苔。虽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个绿色的东西叫什么名字,但是我觉得它好像是故意挂在墙上,给墙降温。
墙的另一头是一个工厂,那个工厂总是像个巨人一样非常高大,夏季本来就炎热的太阳被这个巨人遮挡得严严实实,严严实实带来无尽的清凉。
树荫生出无上清凉、残墙为此娑婆一世。
工厂的墙总感觉有点破旧,在后来我知道了一个词叫“残垣断壁”。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那个工厂里应该是有人的,因为总是会在白天的时候听见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在运输什么东西;晚上总是会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在制造什么神奇的玩意。
有时候我很好奇,随手会捡起地上的石子往墙里面丢进去,但是也没有听见有人应答。
虽然在后来,有一次在我奶奶的老房子桥头旁边,也是一座工厂。我也是捡起石头往里面使劲砸投,差点被里面个人追着打。但石头毕竟还是有它存在的意义的,那就是至少可以帮你辨识。
当走到巷子快中间的位置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非常巨大的铁梯出现在你的眼前,它非常神奇,因为它没有底座,是悬空在工厂左侧的一面墙上的,下面没有任何底座或保护座。
我总是会瞎想,如果人直接爬下去,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那么他会掉去哪儿呢?
那个时候我还小,根本看不到铁梯的下面是什么东西,我总是喊我老爸把我抱起来看,但是还是无济于事,依旧根本看不到。
所以这个心底的秘密一直成为我后来最想解开的谜底,但到后来我长大后,工厂也长大了,铁梯和残垣断壁再也看不见了。
走过那个铁梯后,小巷里总是会有一个老爷爷,我们都喊他“摩托车爷爷”,他的行为总是非常奇怪。
摩托车爷爷带着一个非常巨大的老花镜,青丝般的白发咋墙面与苔藓组成阴影缝隙中,呈现一种古稀般的色泽。
而最奇怪的事,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他的摩托车。
每次去,摩托车爷爷都总是在那里手推一个非常破旧的摩托车,是黑色的。这个爷爷他总是会一手握着把手,而脚踩踏板-----因为摩托车好像每次都没法发动。这个爷爷就拼命的“踏、踏、踏”,摩托车每次都总是咚咚咚地响,但是似乎总是难以发动。
当有足够的人走到那里的时候,摩托车爷爷就会“嘟得”一声成功发动起摩托车,然后那股很好闻的汽油般的蓝灰色尾气就会想烤爆米花一样,从老摩托车的排气孔里瞬间爆发出来。
每次我走过去的时候,都好喜欢去闻他的尾气,因为他有着一股汽油般的好闻的味道,虽然我早知道这个味道是非常有害的,但是还是会去偷偷地多闻一闻。
当每次我的老爸老妈总是捂着我的嘴鼻,然后飞快地穿越那股青烟般的尾气。摩托车爷爷总是喜欢当人多的时候就“嗖”地一下踩下踏板,好像故意让行人知道他的摩托车似的。
有时候摩托车爷爷并不是只是踩下踏板发动车子,而是在夏季的树荫下修理着他的摩托车。他那些零碎的零部件就像一滩沙子一样散落在地上,摩托车爷爷就会很认真地修理摩托车。
可是也没有人来问他是不是修车的,他自己也没有把摩托车修成功过,只有“踏踏踏”的尾气会“嘟嘟嘟”地排放。
我到后来也没有懂,为什么摩托车爷爷要这么做,只有去平静无暇的梦中寻找答案。
有时候会梦见摩托车爷爷在梦里对我说,他一会成为杂货铺的老板、一会又帮我解答工厂铁梯的疑问、一会又会把我家的自行车推出来给我。
但是梦里他说的最多的是:
“这条巷子藏在很多秘密,要一直往前走才能找到答案。”
就这样,穿过车棚、工厂、经过摩托车爷爷后,才终于能够走到“知儿巷”的肯德基。
第一次进肯德基,就会看见那个感觉会说话的肯德基爷爷。大门的窗户总是挂着密密麻麻的上校鸡块、土豆泥、汉堡包的优惠广告。
进大门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张好像叫做优惠券的东西,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姐姐,穿着统一的条纹工作服、带着一个蓝色的印有“KFC”的帽子,我们都喊她“优惠券姐姐”,总是喜欢笑眯眯地对我说:
“小朋友,欢迎来到肯德基,好吃得开心哟,这是优惠券,姐姐多给你一份。”
拿到优惠券的时刻,我心里开心得不得了,就像是爬山爬到口渴,突然路边有一股泉水扑来,解乏口渴。因为那个姐姐说这个优惠券可以买好多炸鸡,一定要拿着它。
进门是一个好高的点餐台,里面有十几个叔叔阿姨在里面,他们总是非常地忙。我只能够听到机器炸鸡的声音,但是却看不到,毕竟谁小时候是够不到肯德基的点餐台
神秘的点餐台,你可以获得一切美味的炸鸡,就像上校鸡块一样。
上校鸡块,是我第一次吃肯德基第一件点的东西。根据当时点餐的那位姐姐的介绍,上校鸡块的取自肯德基的创始人,哈兰-山德士的名字。
那鸡块上校鸡块被炸得金黄,制作炸鸡的是“炸鸡叔叔”,我总是喜欢这么叫他,我是爬在点餐台上瞥见到鸡块从透明的保温盒里拿出来的。
炸鸡叔叔会先把淡黄色的鸡块丢进炸锅里,炸的过程中用方形的漏斗漏出里面的油,接着导入一些神秘的作料。大概过了好久后,炸鸡叔叔就会再次用方形的漏斗把它们捞出并关掉机器冷却。
待冷却后炸鸡叔叔就很小心地把鸡块装在红白色的条纹纸盒子里,放在我们的盘子上。
我实在是忍不住,就在爸爸妈妈在点其他餐的时候偷偷打卡那个上校鸡块的盒子,只要一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非常好闻的味道,我就想那个吸尾气的小孩一样,拼命闻着这个从未闻见的味道。
在我准备进行下一步偷袭的动作要开始之前,我就被我妈打断,说:“儿子!别偷吃,吃饭前要洗手。”
所以尽管我的口水都已经流出来了,但是我还是不能马上吃到它。
然后我向那个姐姐又要了一份汉堡包,她问是要“辣”的还是“不辣”的,我说“不辣的”。汉堡包上来到非常快,直接被那个叔叔端了上来,黄色的面包加绿色透明的生菜,中间是一个硕大的鸡肉块并配上奶油酱汁......我从没有讲过如此奇特的食物,可是这么如此奇特的食物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最初的记忆世界里。
再这接着,我点了一个叫“土豆泥”的东西,它的味道很奇怪,像土豆又有鸡汁的味道,黏糊的胡味儿。
当然不能少了几杯可乐-------因为有气体,我们小时候又从来没有喝过,我总是喝一口就被呛到,这烦恼了好久。
点完餐坐下后,就开始吃了!当然首先得先洗手,那个水龙头和家里的很老的转式水龙头一点都不一样,是按压,你只要按了之后就会出水,然后过一会它就没有了,你得再按着。
水龙头旁边是一个按压的洗手器,你需要一手按一下,一手接着,后来我妈和我说这叫做“洗手液”。
洗完手,还要去一个吹风机的机器烘干,它很神奇!只要手一放在下面,就会自己出风!
这里的种种,是我作为一个不知道从哪诞生的人而说,如此不可思议!
之后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吃了,对于吃的过程来说,我不太记得那么多细节。记得最清楚地,就是我总是喜欢把上校鸡块里面的嫩嫩的鸡肉先吃完,然后再把外面炸得酥脆的金黄色皮给一口吃掉。
它的味道很神秘,因为小时候我经常和我爸妈逛菜市场(就是后来我和宇宙和谈天两个人常去的猪头店旁边的菜市场)。
每次经过菜市场首先会经过配料店,最先扑鼻的就是那个叫“王守义十三香”的味道,所以上校鸡块的那个味道感觉就像是十三香的味道一样,很辛很好吃。
同样对汉堡包来说,我总是被爸妈称为浪费的主,因为对于汉堡包来说总是喜欢吃它的脆皮,然后再吃一口里面的肉。当然,一般最后我都会里面的肉给吃光,只是存在一个先后嘛。
最早去知儿巷吃肯德基也就是这样,一开始的肯德基的店面房旁边也没有富丽堂皇的宾馆、马路对面也没有那么多的餐厅、街道旁边的高杆路灯也没有那么明亮。
当然,最初的店里只有炸鸡吃,也没有后来的儿童乐园、儿童玩具、生日活动等,这些都是从后来才开始有的。
在之后的莫舍如年里,时间长大了些,经济也变好了些,偶尔吃炸鸡的次数也稍微多了一点,莫舍城的肯德基店也陆续多了起来,偶尔周末我老爸会带我去坐着市区的双层巴士遛弯城市一圈,然后去买一份肯德基。
当吃着手里的上校鸡块,偶尔会想到第一次吃肯德基的叔叔姐姐。
不知道那个优惠券姐姐有没有成家;
也不知道那个炸鸡叔叔的手艺还在不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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