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我还能再次遇到苏晴雨,她也在城大。在志愿者工作结束合影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她,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稚嫩的笑容,显得格外的好看。我那沉寂已久的内心,竟然被一她掀起层层涟漪。
樊城多雨,特别是夏末秋初,这不,在课上到一半的时候,一场秋雨悄悄地到来了。下午上完课,一些人滞留在教学楼入口处,我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是苏晴雨。她把包举过头顶正要冲向雨中,我把伞撑开迎上前去。
晴雨一脸惊喜地看着我,眼里散发着微光。"雷锋小哥哥!"
我说:"你去哪儿?我送你。"
微雨中水雾氤氲,我和晴雨在同一把伞下并排走着,那是我头一次和女生离得这么近。
晴雨说一定要请我吃顿饭,我说,那就吃城大边上的黄焖鸡吧,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呢。
吃了份“微辣”的黄焖鸡,我却被辣得喝了整整一瓶水,更关键的是,我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晴雨回了寝室,临别时我对她说:“下次换作我请你吧。”
“好啊!”晴雨笑了,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那天的小雨一直没停,原本应该让我感到厌恶的雨却成了我和晴雨重逢的红线。
记得第一次打靶那天也是下着小雨。
"卧姿——装子弹!"我猛地趴在泥泞中,换上弹夹,拉枪栓。
"砰!"我的枪响了,好像还没瞄准呢,怎么就打出去了呢。
最后的考核成绩出来了。
"……郭漾45环,岳小龙48环,段一鸣49环,霜炎49环。"付教员合上了成绩册。"大家第一次上山打靶成绩都还不错,合格率很高,不及格的同志也不要丧气,还有补考。"
我呢?怎么没有听到我的成绩?是不及格吗……
带回的时候,付教员叫住了我,告诉我有人要见我。我赶往靶壕,一个上尉军衔的人拿着胸环靶站在那儿,他比较瘦,个头很高,理着个平头特别精神,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陆臻对吧?"
"是!"我向他敬了个礼。
"别那么紧张,我叫你过来是想问你你觉得自己打得怎么样?"
我回答道:“没及格。”
“谁说你没及格?”教员这句话让我一头雾水。
他把靶子丢给我,我顺势接住,上面五个弹孔都在白色的十环上。
"你打的。"
五……十……环?我又看了一遍靶纸。
他继续说:"以前打过枪吗?"
"打过,但不是这种枪。"
小的时候我爸经常带我去靶场,那个时候部队用的还是81,起初觉得枪拿一会儿手就酸,渐渐地端习惯了,准心也就越来越稳了。
"用眼瞄准人人都会,用心瞄准才是一个射手的基本素养,现在打的都是固定靶,等上了战场那就是移动靶,你不消灭他,他就消灭你。"
父亲对我要求很严格,教导我要有不服输的劲头。他每个周末都会带着我出去跑步或者是爬山,经常会给我讲一些部队的故事,后来又教会我手枪射击,让我渐渐对军营产生了一种向往。眼前这个人,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父亲。
"对了,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夏明朗,是军事教研室的教员,你要试试打隐显靶吗?"
我决定尝试一番。夏教员叫两个人去准备靶子和枪支,我和他来到了200米的射击地线。
"200米、150米、100米分别射击三次,每次靶子出现的时间为七秒,出现一次打一次,射击的姿势由你自己决定。"
夏教员呼叫对讲机,射击开始。
200米根本看不清靶子!慌乱之中打响第一枪,捏了一把汗。我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回收视线,远方渐渐变得模糊,直到瞄准镜只有一点颜色,我压下了扳机。最终九中七,成绩还算差强人意。
"子弹的轨迹是呈抛物线的,你用标尺1在200米的位置瞄靶子的中心弹着点全偏下。"
夏教员的话让我豁然开朗。
"好好练小伙子,今年的狼群招人的时候我希望能看到你。"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狼群是什么?”
“是参加战狼杯的种子选手。”
我听父亲说起过战狼杯,那是全军所有院校的大比武,每个学校派出一个战斗班,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我一定要参加。暴风雪的号角正呼唤着追寻它的远征者。
等晴雨走之后我才想起,我怎么就没要个微信呢?
大学的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各种各样的社团,个人支配的时间很多,上课你也可以选择不去,考试以理论为主,基本上没有什么实操的考核。不过正是这样,我的考试成绩大部分徘徊在及格的边缘,但体育课考试时我占了相当大的优势:大部分同学单杠撑死拉五六个,我一上去就干了二十个。
我还参加了学校组织的一个大型活动——端游的绝地求生比赛。通过层层选拔,在学校的广场上展开了最后的决战。比赛结束后,晴雨在人群中找到了我。
“雷锋小哥哥,我们又见面啦!”她蹦到我前面,微微仰着头看着我。
我正想问“你是来看比赛的吗”时,她就一把一条米白色的围巾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送你的,这样好看多了!”
秋日的樊城气温开始慢慢降低,当头一次戴上围巾时,一阵暖意在全身蔓延开来。
我看了看围巾,线孔不是那么均匀,看来是晴雨亲手织的。
我问:“你怎么想起送我围巾呢?”
“上次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这条围巾就替我陪在你身边了。”
那是我和晴雨真正意义上相处的第一天,我带她去了游乐场,和她在一起玩得特别开心。回到寝室时已经很晚了,走廊里灯光昏昏欲睡,悄无声息,让我想起在军校时站过岗的那个走廊。
狭长的走廊,岗哨处的灯光勉强能够与黑夜的浓稠气息相持。这班夜岗是霜炎,可在他去上厕所的路上意外发生了,他被一个神秘人袭击了。几分钟之后,所有的寝室都灌进了烟雾,所有人立刻穿上了衣服跑出了寝室,却发现岗哨不在位。林班立即组织大家在营区内外找人,电筒发到每一个人的手上,一个班还配有一个对讲机。二十分钟过去了却没有一点儿消息。
郭漾说:"夜晚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搜索,又没有红外热像仪,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我想起了一件事:除了我们营里他可以活动,别的营他根本就进不去,既然室内都找便了,大门也出不去,那么他很有可能在室外的某个地方,我沿着战术场边上的杂草寻去,电筒照到了倒向一边的草丛,再往里走了两步……
"哎哟我操!"脚下传来尖锐的叫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我俯下身子仔细察看,原来是霜炎在草里趴着,一身全是伪装,在夜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你踩到我手了!"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赶紧挪开了右脚,把他拉了起来。我刚准备询问他的时候,旁边的草里猛地站起来一个人,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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