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知道该怎样描述你。你的眉,你的眼,你触手可及的温柔。你如此从容又突然的闯入我的世界,我还来不及挣扎,便已沦陷。
文字 / 黎舒然 图片 / 网络1
周末早晨的天空呈青色,淡淡的水雾弥漫。我穿着你最喜欢的白色棉布裙子出门。你喜欢我穿裙子,你喜欢我留长发,你喜欢我安静的呆在你的左手边,你喜欢我在你面前干净的微笑。很久很久以后,你的喜欢也成了我的喜欢。
七点的街道人格外清冷,稀稀落落的的几个人在街道上行走。关了门,抱着纸箱走向两百米外的站台。22路公交车总是很少人乘坐,而我却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成了这路车的常客。你说,22路终点站就是你的家。我只要上了22路就不会找不到你,只要安静的乘坐22路就不会迷路。你说你会在终点站的那头等我,我没有怀疑的就相信了。如很多次你说的爱,我那么轻易的就藏在心底。慢慢的发酵,酿成你给的最美的童话。
公交车缓慢的驶向站台,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稀少。上车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编辑短信。我在去你家的在路上。发送,消息报告显示发送成功,再将手机装回包里。车缓缓的行驶,一小时三十九分到终点站。刚好99分钟的路程。这么漫长的时间,忘记了以前是怎样一次又一次的渡过的。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我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就慢慢的习惯了你的存在,习惯了你的陪伴,习惯了你的宠爱。你以某种潜移默化的姿态在我的生命存活,我如此自然的就适应了你的一切。你的好,你的坏。你的所有。
2
当车到站时,天色已经明亮。几个人稀了的下车。你站在我十步以外的距离,有些杂乱的头发,轻微褶皱的衬衫,卡其色的西装裤,神情有些狼狈。干净的脸上略带疲惫,颈侧的衣领上有鲜红的唇印。大红的颜色,血一般的艳丽。我记得你说过喜欢素颜。我便依了你,在二十几岁这样的年龄也不施粉黛。只是此时,陪在你身边那个涂口红的女人,却如此妖娆。你看着我,神色有些局促。唇齿轻启:“然然,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一如既往的语调,没有丝毫改变,此刻听起来却格外的心疼。低下头,看着纸箱中装满的物品,都是你给的。素描,仙人球,玻璃杯,栀子花瓣···“还给你,艾杨。”平静的语言从口中吐出,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淡然。淡然的面对你的改变,淡然的接受你身边站着另一个女人,淡然的接受你说不再爱我。
我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呆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你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明显的刺眼,晃的眼睛生疼,让人有种流泪的错觉。我对你笑,干净且明媚的笑容。我说:“祝你幸福。”我看见你张了嘴,却没有声音。我看见你眼睛湿润,知道那不是眼泪。你十指紧扣,却不是想拉我的手。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游走在了你的世界之外。是什么时候,你对我有了难以启齿。
失去了留下的理由,只有离开。你没有挽留我,而我也不需要挽留。我知道你在看着我走远,如同很多次你目送我上楼,我感受着你目光里的疼爱。我总是能那么轻易的就找到你,总是能那么轻易的感受到你的存在。后来,我发现自己如此痛恨这样的轻易,哪怕只是一个像你的身影,也会不厌其烦的去追寻。
3
穿过马路,隔着街道看对面的你。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一路行走,忘记了自己留下了些什么。静默的时光,我们到底遗失了多少。时间以某种姿势割断现在和过去。醒悟时才发现,我在此端,你在彼岸。我和你是什么时候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距离。
突然记起多年前高三某个星期天的下午,一个人呆在教室。蝉鸣,烈日,压抑,燥热。我以那样的心情抵触着眼前的事物。正如现在,我以某种心情抵触着这样的现实。你说。我们要安于现状,安静生活。你说。我还只是个孩子,你要陪我走完一辈子。你说。莫失莫忘,不离不弃。你的那些话语镌刻在时间的墙壁,我在如此狭窄的巷道中被迫前行。或快乐,或悲伤,都是因为你。我曾经笑着告诉你,若我离去,后会无期。我把这样的话语当戏言,仅仅是因为喜欢那几个汉字组成的字面。你无言的拥我入怀,轻声呢喃,傻丫头,我不会让你离去。我如此迷恋这样的感觉,躲在你怀里的感觉,温暖且安静。你用双手为我圈出一片属于我的宁静世界。我仰头告诉你,我喜欢你白衬衣上阳光的味道,喜欢你身上淡淡的肥皂清香。你只是笑笑不语。
你给予的一切,我都那么清楚的记得。此时,爱或不爱都成了纠缠。曾经一度走失在你为我编织的记忆,你是我断章的过往,不能忘记,也不能回忆。我没有往回走。顺着来时的路,走过了有你在的终点站。你说的,岁月尚好。当你离开我时,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奔向前方。就算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我还是会安心的记得,曾经有那么个男子,赐予我盛世明媚。只是,有生之年,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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