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的心情很纠结，游戏里的老婆想约他出去见面，似乎想跟他那个，这也弄的张凡心里直痒痒，可他不能去啊，一去就露馅了，谁叫他当初冒充富二代来着。
可她说了，要么见面，要么分手，让他自己考虑。
时至初秋，申海市的天空绵密的细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风一吹，一股寒气席卷着风雨。
张凡起身去关办公室的窗户。
办公桌上手机震动了一下……
弹出一条提示消息：黄河城隍请求添加你为好友。附加消息：无。
黄河城隍，谁啊？
这么奇葩的昵称，可能是公司哪只牲口新注册的账号？张凡点了个同意，加上好友后他查看了一下黄河城隍的资料，地卷五品灵官，个性签名：专注城隍一千年，禁欲系老干部……请诸位女鬼自重。
这，这都是什么鬼签名，看得张凡差点呕出两升血。
仅仅过了数秒，系统再一次发出提示：黄河城隍邀请你加入地府聊天群。
张凡看到‘地府’两个字一阵头大。通常意义的地府当然是指阴曹地府了，就是鬼神办公的地方，像我们熟知的阎罗王，钟馗，勾孙悟空魂魄的鬼差，他们全都在里面办公，处理人死后的诸多问题。张凡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把聊天群取这个名字，几个意思啊？
他点了同意，加入了地府聊天群。
群里在线的看到有新成员加入纷纷出来冒泡。
老狗会跳舞：黄河城隍大大加了一位新人进来吗？是妹子吗？
大梦一场：（色色表情）妹子爆照！
几乎是同时ID奈何桥：（坏笑）。
张凡见此表示深深的鄙视，一群没见过妹子的牲口，含蓄懂吗，色狼的嘴脸暴露无疑，是妹子都被吓跑了。
老狗会跳舞：来来来，妹子，叔叔帮你检查一下身体。（色）
ID叫三歌的冒出来：老狗，你又想作死了，万一城隍大大加了一位阎君大大进来怎么办？
老狗会跳舞：（衰脸）不会吧。
ID小碟：（捂嘴偷笑）歌姐姐，别吓狗狗了，新人你在哪个区，官阶几品，修为到了什么境界了？
张凡看的一头雾水，在哪个区？官阶几品？还修为到什么境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新游戏？说的是哪一款？听起来还蛮好玩的。
看到这个ID叫小碟的一出现，牲口们顿时激动起来。
老狗会唱歌：小碟！（害羞）
大梦一场：小碟！（害羞）
奈何桥：小碟！（害羞）
……
还有很多潜水的牲口见了，也都出来冒泡。
张凡一看这架势，秒懂，这小碟是妹子，心里顿时痒痒起来，也想搭讪，但这货毕竟是刚进群，还没搞清楚状况，觉得还是先低调一下，了解了解情况。
聊天群一则公告弹了出来：申海市，外滩176号，同仁堂钱得重阴德厚重，阳寿余三十日，死后封‘七品灵官’。
三歌：七品灵官，那不就是判官！
大梦一场：对，是判官！
三歌：好像七品灵官有权自行封一位随行的鬼差吧。
小蝶：是的，歌姐姐。
大梦一场：一旦被封为鬼差，名字也将入地卷的，虽说我们灵官比仙官低两品，但也同样算是神啊。
奈何桥：可不……
三歌：也不知道这好处会落谁头上……
张凡看的有些发晕，阴德？七品灵官？判官？随行鬼差？这都是些什么啊……
老狗会唱歌：小蝶，出来k歌呗。
小蝶：不行啊，最近在冲击三鬼聚灵，没时间啊！
三歌：小碟妹子，三鬼聚灵要渡劫的吧？
小碟：嗯啊，压力山大啊。（怕怕）
老狗会唱歌：在哪里渡劫呢？要不要帮忙？
大梦一场：小蝶肯定没问题的，闭着眼睛都能度劫成功，我们还是想想，小蝶渡劫成功后，去哪里庆祝。
小蝶：（冷汗）
奈何桥：小蝶渡劫成功的话，要升官了吧，升个巡游？总不可能还是鬼差吧。
小蝶：（可爱）这得听安排。
三歌：小蝶妹子这么努力，我也要迎头赶上，修炼去了。
大梦一场：我也修炼去。
张凡看得一阵无语，搞什么，玩个游戏搞的跟真的似的，临走还说一句修炼去了，一群重度中二患者。他心想肯定是黄河城隍加错了人，把自己加进了这个群来，他本想退群，但看群里的中二患者聊天感觉还蛮有趣的，就想着什么时候无聊了再退群。
突然一道残酷的声音在张凡的耳边响起：“张凡，乐什么呢？”
张凡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僵，不由自主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哭丧着脸抬头望去，那是戴着黑框眼睛比臭水沟还臭的脸，张凡说：“没，没什么，吴经理……”
吴霞眯眼扫了一下张凡手里的手机说：“上班时间玩手机？”
张凡慌忙收起手机解释：“没，没有！”
“睁眼说瞎话”吴霞把手里的文件拍在张凡的胸口，冷声说：“既然你这么闲，这份加急的签约文件，就由你送到集团总部的秦氏大楼。”
张凡的脸比吃了黄连还苦，老子是程序员，送文件是快递小哥干的活！
吴霞说：“坐公交啊，如果你想打车也行，不过，自费。”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嘣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根本不给张凡说不的机会。
张凡的脖子像断了线一样，脑袋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边上的同事窃窃偷笑起来。
“小凡，可以啊，深的吴师太欢心啊，把这么重大的任务都交给你了……”
“要不，你顺便给我买个鸡蛋卷……”
“我要手抓饼……”
“还有我……”
“……”
外面的雨好像变小了，偶尔还有雨水落在地面的积水上荡漾开一圈圈美丽的涟漪。张凡只好拿着加急的签约文件走出了办公室，白色的帆布鞋踩在丝滑的道路上，向着公交车站走去。
而此时，张凡游戏里的老婆秦慕雪正在申海市鹿岬商业区的秦式大楼顶层。
秦慕雪人如其名，肌肤如雪，还穿了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腰带束的很高，显得她原本就很长的腿更长了，人也更高了。“帮我调查一下这个ip地址，等等……我这样调查他会不会不好？算不算不尊重他的隐私吗？”
秘书王那看着秦慕雪那期盼又有些忐忑的眼神，说：“应该……应该不算吧。”
秦慕雪一听说不算，顿时高兴的说：“太好了，那你就帮我查一下。”
在申海哪怕是再孤陋寡闻的人也都知道，申海有四栋大楼不是一般人可以梦想的，秦式大楼正是其中之一。
因为这栋大厦的所有者，正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
秦氏这栋摩天大厦高九十六层，占地面积五十万三千三百五十二平方米，这样的面积在寸土寸金的申海市鹿岬商业区光是地皮的价值就足以叫人惊掉眼球。
女秘书走后，秦慕雪很是局促。
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下方的马路上仿佛似一只只甲壳虫的汽车，内心非常的忐忑，她很担心游戏里的老公会讨厌她这种做法，会觉得她踩过界。
没一会女秘书就回来了，汇报说：“大小姐，查到了，这个ip地址在申海，而且是咱们的子公司万和自媒体的一个ip……”
秦慕雪愣住了，伸手说：“拿给我看。”
女秘书说：“大小姐，你可能被骗了，他只是一个穷屌丝，并不是什么富二代，家里没有别墅，没有跑车，更加没有私人飞机……”
“而他送给你的游戏装备恐怕都是用外挂刷的，因为，他极有可能是子公司的程序员……”
“他是一个骗子……”
第2章 混蛋
等张凡到达秦氏总部时，雨已经停了，他被保安拦住，打了电话，核实了身份才得以进入秦氏大楼。
合约文件，是要等到总部负责人签完字再带回去。
前台负责的工作人员对张凡说：“我把合同拿给大小姐签字，请你到休闲区稍等……”
张凡说：“好的，谢谢。”
张凡就在休闲区坐了下来，让他意外的是，休闲区竟然还有服务员，他刚坐下来，就过来问：“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张凡有些局促的说：“不，不用了，谢谢。”他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分公司的员工，而且还是最基层的那种，受不起这样的服务。
她说：“好的，有需要随时叫我。”
等服务生走后，张凡拿出手机看了起来，手机打开还是刚才地府聊天群的页面。
又出现了一个新的id在群里聊天。
失恋一万年：城隍大大加新人了吗？怎么都不出来跟大家交流！该不会是凡人的聊天工具还不会用吧。
老狗会唱歌：（偷笑）估计是。
小碟：失恋大大在哪儿呢？
失恋一万年：哎，在出租车上呢，正坐车前往申海鹿岬商业区……
张凡心中一动，居然这么巧，因为秦氏集团总部的秦氏大楼就在鹿岬商业区，他竟然也要来鹿岬商业区，不知道会不会撞见，嗨，就算撞见了也不认识。
小碟：干活？
失恋一万年：嗯啊，过一会，会有一个女孩从秦氏大楼的顶楼跳楼自杀……
张凡差点连手机都掉了，这人在胡扯什么。
失恋一万年：不跟你们聊了，我到了。小碟，替我问你父亲好。
小蝶：（可爱）好的。
张凡心想，他们是在说笑的吧，不是真的吧，可他们听起来很认真啊。目光接触到那个女服务员，她微笑着向张凡点头，于是张凡问：“这里能上到大厦的顶楼吗？”
女服务员说：“可以，从这边的电梯上去，再走安全通道就能上去。”
张凡决定上顶楼看看……
天台上风很大，秦慕雪极目远望，不远就是申江，波涛起伏不定，船上餐厅几乎停满了江面。秦慕雪的心情无比的糟糕，他是个骗子，他一直在骗我，难道网上真的就没有真爱，难道网恋真的就是见光死吗？我好傻，身为秦氏集团的大小姐竟然被人骗。
黑色的秀发被风吹起，露出她有些苍白的容颜。
张凡刚上到天台就看到一个少女站在大厦的外墙上，外面就是万丈高空，瞧这阵势这少女好像真的要跳楼。失恋一万年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这少女穿着洁白的连衣群，身材纤细，高挑有致，露出一双雪白曲线优美的小腿，脚下同样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雨后的天空特别清新，风也特别的清爽，吹的她秀发衣裙飞扬。
好美！只看背影的话，张凡觉得这少女绝对能够打一百分。
秦慕雪并没有觉察到身后张凡的到来，她垂下头，俯视下方的车河，车辆在道路中来回穿梭，宛如一只只爬行的小小的甲壳虫，秦慕雪不知为何忽然泪眼模糊了，她咬了咬嘴唇，两颗晶莹的泪水潸然落下，随着风不知飘向何方。
张凡已经来到她身后两米左右的地方，就在他准备接近的时候，秦慕雪却突然回过头来，她的瞳孔因为张凡的突然出现而骤然收缩，有些慌张的说：“你谁啊？”
张凡这会看清了她的容貌，带着巨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不说话还好，如果不说话还是个清秀的女孩子，这一说话露出一口大暴牙，龅牙上还带着牙箍，跟她完美的背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张凡停下脚步，说：“小姐，跳楼啊，我看你站半天了，是来真的吗？”
秦慕雪说：“你谁啊，你管得着吗？”
张凡说：“没人想管你……关键是，我看着着急啊，你在上面站半天了，到底跳不跳啊。”
秦慕雪听明白了，敢情这家伙就是看热闹的，气急败坏的说：“你，你，你谁啊？”
张凡说：“我，我，我观众啊。”
秦慕雪说：“你混蛋。”
张凡说：“你到底是不是来真，你要是真要跳楼，我也要报警的，毕竟，我现在也在天台上，万一警察怀疑是我推你下楼，那就遭了。”
秦慕雪恶狠狠的说：“我死定了，你等着被告谋杀吧你。”
张凡走到天台的外墙边缘，往下瞧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九十八层啊：“够高的啊，看着眼晕。”
秦慕雪说：“胆小鬼！”
张凡说：“真是挺吓人的，真要是失足滑下去，肯定要粉身碎骨，你想想啊，这么漂亮一黄花大闺女，最后摔成血糊糊的一团，骨头和肉都分不清，最后只剩下牙箍和眼镜。”
秦慕雪怒道：“你寒碜我！”
张凡说：“真没有寒碜你的意思。”
秦慕雪说：“你说我丑！”
张凡说：“真没说你丑，你要不信，你下来我亲你几口，绝对下的去嘴。”
从来没人敢这么调戏秦慕雪，她俏脸绯红，啐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就一流氓，你要是再敢骚扰我，我真跳下去。”
张凡说：“嗯啊，跳吧。”
秦慕雪说：“我真跳了。”
张凡说：“嗯啊，跳吧。”
秦慕雪咬咬牙，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一步，鞋尖都悬在了半空，张凡的心嘣嘣狂跳了一下，高跟鞋很难保持平衡的，这丫头真要跳啊，大叫一声：“等等……”
秦慕雪说：“干嘛？”
张凡从兜里拿出手机对准她说：“好了，可以继续了，我拍下来。”
秦慕雪说：“混蛋，你还有没有人性。”
她气急败坏的直跺脚，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大厦的外墙就只有一尺宽，三十来公分，倒把张凡看得胆颤心惊，自问自己要是站上去肯定会吓的腿软，连站都站不稳，更何况秦慕雪是个女孩，还穿着高跟鞋。“平衡能力不错啊，练过？”
秦慕雪说：“我打小就练芭蕾，别说这么宽的地方了，练习舞蹈的时候我们都是踩在一条直线上的，你信不信我在这里翻个跟头给你看。”
张凡感觉脑门一滴冷汗滑落：“我信，你还是先站进来一点再说。”
“你真以为我要自杀啊？放心吧，你自杀我都不会自杀”秦慕雪突然张开双臂，做出拥抱前方的姿势，标准的芭蕾手势，张凡承认这样的动作很美，但是站在天台的边缘却是非常的惊心动魄。
秦慕雪一只脚离开了地面，做了一个原地旋转的动作，张凡吓得嘴巴张得老大，冷汗都冒出来了，这女生是在作死啊。
随即，一记高抬腿过头顶，柔软程度，完美！
张凡感觉嘴角一阵哆嗦。
秦慕雪扬起手臂，俏脸上扬，无限美好的胸膛向前骄傲挺立，张凡在电视上见到过，接下来是转身跳跃的动作，而且面朝着大厦外，这是要以最完美的姿势飞出去啊，见到秦慕雪把脚尖踮起来时，张凡就勇敢无畏地冲了上去，一把就将她足踝给抓住了。
秦慕雪真没想跳，她只是想垫脚做一个优雅的结束动作，然后轻轻松松的跳回天台，再数落张凡这个胆小鬼一翻，可没想到张凡这会儿突然冲了上来，秦慕雪心中一慌，下意识想要闪避，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秦慕雪惨叫着向天空跌去，她似乎看到自己被摔得脑浆迸裂的情景。
秦慕雪用尽全身的力量叫道：“混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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