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一下子醒了过来,“嗒~嗒~嗒~”黑暗中不断传来奇怪的敲打声音。我愣了好一会,慢慢的反应过来。屋子里果然也有东西!心里一凉,似乎我今天是必死无疑了。在黑暗中摸瞎的我突然想到,屋子既然有如此现代化的门,那么就会有电灯,电灯的开关出于便利应该就在门边,对方来者不善,我发抖着四处摸索,如果能找到灯的开关,至少不至于完全处于看不见摸不着的被动之中。可惜我的活动似乎只招致了那东西的注意,不远处动静更加狰狞与剧烈。吓得我几乎心脏抽搐起来,扶着胸口强作镇定的喘着气…………
“嗒~嗒~嗒~”随着声音不断响着,我强做镇定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尽可能的将精力转移到用心聆听屋内的动静上,这时我才发现,那个东西并没有径直靠近我,而是不断的在附近某处区域徘徊,十分诡异,我状了状胆,继续摸索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摸到了好像是电闸的东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狂喜的掰下了它。一刹那间整个空间突然亮了起来,刺得人眼痛。这是一条布满污秽和残缺肢体的走廊,许多腐烂的人尸体,连骨头都已经看起来稀稀烂烂的了,腥气与恶臭充斥着整个空间。再往前走便是污浊的泥浆,其中大量的蛆虫游荡期间,看得人浑身鸡皮疙瘩。突然,我发现走廊不远处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大笼子,里面好像有个人在躁动着……
虽然这情景诡异得使我害怕,但鼓了半天勇气,我小心的避开地上的恶臭泥浆和蛆虫,慢慢的移了过去。越来越近了,里面似乎真的是个人,松散而乱,长到离谱的头发沾着各种污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惨白的皮肤沾满了泥土,看不出男女但看起来似乎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口中一直在嘟嚷着不知是不是语言的古怪声音。
“喂……”我状着胆子叫了一声。他突然扑了过来,撞在了笼子上,笼子发出了哐哐当当的声音。“咚”我吓了一跳,被地上的尸体泥浆滑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时我看见了他头发下的脸,沾满污物的脸上,我看见了令我毛骨悚然的眼神。
我急忙从地上爬起,这时他开始更加疯狂的状笼子,我才注意到,这笼子早已破旧不堪,而上面有相当多大大小小的撞痕,在他愈加疯狂的撞击中,笼子越发显得摇摇欲坠。我急忙惊慌的四处寻找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发现地上一条有断裂的人大腿骨,恰好断面较尖,算是当下唯一能找到像样的武器了。我拿起腿骨严阵以待,却发现他已经停止撞击,我松了一口气。这时他却退几步一个冲刺,硬生生把笼子撞开了,一下子摔在了笼子外。我来不及吃惊,他已经用伤痕累累的手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我冲来,我一时不知所措,他咬住我的右手拼命撕扯。我情急之下换过左手,转动手腕,用大腿骨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肚子上,一下子捅了过去。他捂着伤口发出尖利的声音惨叫着,后退着逃去,跌倒在了地上。我愣住了,眼见他痛苦的拔下肚子上的大腿骨,伤口流出的血却很少。
我开始自责自己下手太重,又害怕他再度攻击不敢贸然靠近,屋内顿时只剩下了我的喘息声,他坐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低着头,不知是不是伤的太重昏迷了。我担心的走近观察,突然他一下子跳了起来,用手中的骨头狠狠刺了过来,我一惊,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对着他肚子狠狠顶了一肘,疼得他弓了下去,我趁机掰住他的肘关节,双手发力猛的向上扭他的手臂,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音,夺下了他手上的骨头,我一紧张将骨头刺在他的大腿上又拔了出来,脚绊住他的腿摁倒了他。这时我才发现,这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虽说全身脏兮兮,但我一时竟呆住了。
这时她突然牢牢抓住我的右手,一个膝击顶在我肘关节上,硬生生的掰的关节脱臼,我在剧痛中几乎无法反抗,她借机夺下了骨头朝我面部刺来,动作的速度和流畅性明显不同于往,我急忙用已经受伤的手臂挡住,骨头硬生生刺穿了我的手臂,划破嘴唇顶在我的牙上。我乘机卯足了劲用左勾拳打在她的下巴上,一脚把她踢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却也一瞬间爬了起来,以飞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一个冲拳打在我肚子上,脚绊住我小腿试图把我摔倒,我吃了一击,却无大碍,急忙绷紧双腿,反向试着绊倒她,她急忙退了回去。
我忍痛拔下扎在我手臂上的骨头,手上和嘴唇上都血流不止,右手和破布一样耷拉着,血从上面不断的流到地上,时不时的剧痛着。
“怎么回事,这家伙刚刚不是被我伤的不轻吗?为什么现在和没事人一样,那条掰折过了的手臂,也应该不能用了才是。”我仔细打量着这家伙,却没在那肚子上找到我刚刚捅的伤口。“伤口都没了!”我只得大叹不妙,这家伙难道能够自我恢复伤势?如果有她快速自愈的能力的话,我可就惨了。我的右手可是已经废了,而且,她似乎在打斗中变得越来越厉害……等等?!这家伙好像确实越来越厉害了。仔细一想,她的动作和招式不仅越来越熟练老道,还很像我的攻击!
她在模仿!如果以这种情况下去,一旦我的体力难以为继,恐怕就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了。
“必须尽快确实的弄死她!”我心里一惊,暗道。虽说在我们武术班之中,我一向未有敌手,但以往的比试多是点到为止,要将对方杀死的战斗,这还是第一次,心中难免忐忑不止。在我犹豫不决时,她身躯往下猛地一沉,双腿飞快的迈着,一瞬间冲到了我跟前。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迎着我的头一拳轰了过来,我急忙侧身摆臂格挡,她的拳头擦过我的手臂,在我的脸上流过了一阵风,我顾不及感叹,抓住这个空档狠狠的把拳背用尽全力的砸在她的下巴上,“咚!”非常沉闷的一声,她歪着头倒了下去,脸上的肌肉和手脚扔在抽搐着,慢慢的整个人软了下去。我喘了一口气,她那一拳留下的余威仍在我手臂上时不时的痛着,这一击的力量已经远强于之前的攻击,也许是她控制肌肉的能力已经提升巨大了,这时我不得不庆幸,如果不是这家伙骨瘦如柴,恐怕我根本不可能挡下这一击并反杀,甚至如果刚刚我有所大意,恐怕现在站着的也不会是我。生死一瞬,我摸了摸紧张到发热的额头,看了看她。
右手手臂依旧剧痛不止,我急忙扯下她身上的一些布料,死死的扎住手臂的上端,血流隐隐放缓了下来,热乎乎的血在手里发粘着慢慢凝结。我舔了舔嘴唇,索性划伤并不深,但依旧火辣辣的痛。看着右手无力的耷拉着,我顿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悲哀。试试给自己关机复位?我忍痛摸着肘部的骨头,试着把它挤压归位,剧烈的疼痛使汗水湿透了我的衣物,整个人发着汗水酸臭和血的味道。我几乎痛的要晕过去,耳朵似乎听不见了,仿佛全世界只有我的手臂上的疼痛一般。“咔!”一声关节响动,我眼前顿时一黑。过了好一会,眼视力才逐渐的恢复。我试着动了一下右手,它终于给了我回应,略微弯曲了一下,但剧痛不得不使我放弃做更多的动作。
我突然想到地上那家伙可能还活着。
“确认一下死没死吧。”我急忙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发现她还有脉搏,我心里一惊,她若不死极有可能恢复,现在我被外面的怪物堵在这里,她若恢复我必无处可逃,偏偏我的状态在精神紧绷的逃命了一夜后已经非常差了。一定要弄死她!我还不想死!我还不能死!和这种连话都不会说的东西相比,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很多想见的人,还有很多等着我去承担的责任!想到这里,我的手尽可能的发力,拼命的掐住她的脖子。
这时她的手突然伸了起来,无力的抓着我的手拉扯着。我可是想要杀人啊!看着她无力的挣扎着,我突然意识到,她也有她求生的欲望,她也有她想要完成的事,被关在这种肮脏阴暗的地方,受尽各种折磨,她的一生难道就要以这种方式结束吗?
“算了。”我松开了手,她暂时已经无法对我构成威胁,我只要在她能对我攻击之前想办法突破那些怪物的包围逃出去就行了,反正我迟早也一定要离开这里的,不可能憋屈的在这种肮脏的地方活活困死。就这样想着,我转身去看周围,这时,我发现铁笼旁边有一个并不明显的门。门把手上的灰尘厚得已经看不出把手的颜色,门上散布着点点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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