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归途，也是我自己
黑夜是时间的恶作剧，看不到结局
我却因此沉迷，说不清道理
谁的灵魂飘荡在夜里，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我不能在黑暗里捕捉她的痕迹
只好跟着她的声音制造一场梦境
我在梦里追逐一只鹿，它的身体带着阳光的颜色
我以为是捕猎，原来是嬉戏
它跑起来像风，像雨，像所有不受约束的事物
我在它身边停下来听它讲一路走来的故事
那些心事都藏在沿途的风景里
它的目光停在一棵腐朽的树上，没有看我
我惊讶于它的专注，不敢出口打扰
枝干上站着的麻雀突然停止了聒噪，飞向没去过的远方
鹿的身体开始积蓄力量，做好了急冲的准备
它奔跑的姿势太疯狂，像一个躲藏许久的亡命之徒
原来它看着的从来就不是那棵树
也终于明白穿插在那些风景里的飞鸟就是它全部的心事
我心里的玫瑰开始枯萎
茎上的刺却变得活跃
嫉妒像巨大的野兽吞食着我的理智
我的眼泪都变成无奈的叹息
最后只有重新与孤独为伍
它要去追一个永远不会为它放弃天空的鸟
我却只想和它一起爱着脚下的陆地
我终于看见它的身影，摇摇欲坠
它的眼神落在悬崖的另一边，都是虚空
我目睹它坠落的过程，无动于衷
像一场荒唐的闹剧，等待已久的落幕
很久以后才明白
跳下去的不是它，而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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