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花开,春景怡然。蝶舞鸟鸣,轻缓舒展,微雨燕双飞,一派欣欣然。漂泊日久,随着年岁增长,心中已然生出一片“城南花园”。
清音婉转的笛声,萦绕流转,清夜无尘,夜凉如水,明月一轮,熠熠清辉。把我带进八月十五桂香蟹肥,亦是九月初秋云淡天高。想到林妹妹与史湘云深夜在荷池边对诗的情景。“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如果说寒塘渡鹤影是写实,平铺直叙,出自史湘云之口,也符合她的才气性格。而冷月葬花魂,确实悲伤了些,宛如好事喜乐嘠然而止。所以说,年少过早灵巧通透也未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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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缓缓的箫音,往事犹如电影镜头重叠闪现,飘过空旷的原野,乡村,河流,岁月的流逝,回望过去,不禁热泪盈眶。
家乡的小河梆梆捶衣声,屋后的竹林蜻蜓飞来飞去。麦收之后挖听九,割稻之后扒泥鳅。在山岗喊叫,在树林奔跑。
上初中时,放学回家,先打开碗柜或掀开锅盖,看有没有吃的,如果妈妈不在家,就出去寻她。乃至到了高中,住校,一个礼拜回来一次。家门常常是锁着的,钥匙藏在老地方,门头墙缝里。开门时那种失落孤寂感,使得我回身锁上门去田间地头接妈妈。因我知道妈妈还在外面干活。天已经麻麻黑,只见妈妈弓腰伏地的身影出现在坡地上。“妈,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妈妈听见,直起身在岗上回应着说:“就回来着”。我来到地边,帮妈妈挑起粪桶,她挽着装着杂草的粪箕,踩着小路一起回家。那时我总怪妈妈不早点回屋做饭,我的肚子早已饿得呱啦叫。如今想来,妈妈何尝不想早些回家呢。那时妈妈还年轻,我还是少年。现在,岁月经年,这些都一去不复返了。
从原野到厅堂,从旧舍到楼阁,笙箫鼓乐,红烛缦帐,静谧甜美,想象中幸福的生活画卷,一帧帧一页页翻阅。从孩童到少年,从懵懂青涩到成熟明白,从过去到现在,走过春夏冬秋,尝生活酸甜苦辣。
只要有一点相似,那怕一丝一秒的弦律,总有熟悉的场景出现。一定还有带我回到校园。那些久违熟识的歌唱,从补习街水手涛声依旧忘情水,到长城长一路等候好想给你打个电话失恋阵线联盟,到那一夜寂寞沙洲冷,再到后来的爱情专属权独角戏…如今,再没有一首歌曲能让我留在心间,也没有一支歌可以轻意被打动。现在偶尔喜欢听听轻音乐,没有语言的倾诉,却有五味杂陈的滋味。
有的曲乐,苍凉广阔,空旷深远,仿佛置身无边的沙漠,辽阔无边,苍茫延伸到天际。如读一本厚重泛黄的旧书,那些在其间翻看到的历史故事,鲜活的景象,栩栩如生的人物,在脑海里同时呈现。
有的音乐,让人沉静,心灵像被澄澈的水,一遍一遍反复润贴清洗。
海边浪花,起起落落,深深浅浅。又如到了一个海湾。海水轻轻拍打着礁石,岸边,仿佛躺在妈妈的怀里,听着催眠曲儿渐渐入睡。这一刻,决定十月休息日去海边,去深圳大梅沙海边走一走,听一听大海的声音。
耳边响起,画面随现:渔舟唱晚,蒹葭水岸,松涛阵阵,修竹夕照,山峦脊影,炊烟袅袅,池塘鸭嬉,娇阳夏草,大雪无声,飘飘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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