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素来喜欢安静。同时我也反应迟钝。除夕之夜是得到祝福最多的时候,面对一条条的祝福短信,我麻木不仁。最后只有耗尽我仅有的一点才气,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来换取更多的麻木不仁。
夜色渐深,我不忍睡去,这是一年中唯一一个可以有着正当理由晚睡的夜晚,我如何可以去浪费?
当爆竹声声渐渐消匿,深夜越发显得静谧,就像鸟鸣山更幽所解析的意境一样,夜色的深沉在无意间带了几分调皮。
当硫磺的味道缓缓散去,空气中似乎带着几许灼痛的甜意,恍若对海洛因的痴迷,这是对精神幻想的变态追寻。
当耳边的鼾声渐起,窗外的那几盏灯笼却顽皮地晃来晃去,我数着时间的印记,怀念着自己的诸多失去。
我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孩子,所以我从未将后悔一词植入生命的脊髓。我对所有的放弃道一声再见,去追寻不曾见过的未知。
昨天和老友见面,继续着我们多年来一直的游戏,出乎意料的是他问了我们相识的时间,我不曾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因为这十年来似乎只是我一个人在怀念往昔。我一直在用矫情的笔调点缀着岁月的流散,未曾想到我最熟悉的好友也会偶尔怀念那些回不去的年少过往。终于我们还是长大了,我们一起聊的东西也从电影和歌曲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变成了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与忧伤。
妹妹和我说过,生命中会遇到许多人,似乎每一个都会让我们觉得他会永远是我们的朋友,但随着时间流逝,有些人一直在身边或者在心间,而绝大多数人居然成了熟悉的路人。十年都不曾有任何改变的老友啊,是什么支撑我们一直视对方如臂膀?或许十年前我们就有了答案,我们的成长轨迹不同,但我们的性格是多么相似啊,宁静稳重。
昨天你又说你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十年前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喜欢宁静。
听着轻音乐,闭上眼睛,用记忆看着自己的内心,这是一个多么疯狂而孤独的游戏啊!所有的情感都会同时涌来,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任由记忆弄得遍体鳞伤。
那个我喜欢的人,也是一个极其宁静的女子,而我最终没敢去追求,只给自己留下了未来的模版。那个喜欢我的女子,一点也不宁静,最终分道扬镳,只给我留下了反思的素材。
如果世事不用选择,那该多么好?如果命运不再偏执,那该多么好?如果我爱的也恰好爱我,那该多么好?
然而,我知道这只是幻想,我能做的居然只是在宁静中自闭,寻求所谓的精神药剂,我不停地煮字,以为是治病的良药,结果却是毒入深髓,看着自己心灵在孤独中渐渐溃烂。
看着浊色的天空,我开始怀念曾经的繁星,那是儿时的美好记忆,儿时的日子并不快乐,我从那时候开始就是孤独自闭的吧,然而我们总是觉得过往是值得回忆的,而回忆并不是那么苦涩,我也是一个俗人,所以无可避免地落入了窠臼,只能是在孤独的时候任记忆的荆棘年复一年地伤害自己。
文至于此,虽然宁静不会有终点。就恍若记忆如歌,从未被人唱完,孤独如怨,也从未被人写完。
我不想再执于悲伤,愿岁月静好,清音长渡!
作于2014年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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