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视剧《人世间》的热播,伤痕文学的话题突然热闹起来。
文学,是附着于人类历史发展的一门科学,它要告诉人们的是,某个历史时期发生过什么,大到尸骨如山的战争,小到贩夫走卒的悲欢离合,从中反思或领悟到什么,是读者的期望,是作者的初心。人们评价一部文学作品的优劣,一是要看它是否尊重历史,另一个是看它塑造的形象是否形象、真实、生动。
中国文学史上有一个“建安风骨”,那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它的辉煌,婉约多姿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因为它革除时弊,伤时悯乱,慷慨悲凉。“建安风骨”的影响非常深远,不但影响了唐宋时期的诸多文学大家,而且,在文学渐入式微的明清两代,我们仍能看到它的影子。
当然,不能把“伤痕文学”与“建安风骨”加以类比,无论在规模上还是影响上,“伤痕文学”都不能和“建安风骨”相提并论。但是,它的难能可贵,它的伟大,并非人人都能理解。
它诞生于改革开放的前夜,在那之前的十年动乱时期,文学很萧条。尽管包括浩然在内的许多作家做出了极大努力,尽管也有《艳阳天》、八个样板戏等文学作品的问世,但是,在“三突出”的创作原则下,这类作品,都脱离不开“高大上”的窠臼,塑造的形象,也给人以“假大空”的感觉。那时候的中国文学,乏善可陈,似乎走在了一条很曲折的羊肠小道上。
就是在这个时候,《人民文学》刊发了刘心武的短篇小说《班主任》、《爱情的位置》。之后,又出现了张洁的《沉重的翅膀》、张贤亮的《灵与肉》、谌容的《人到中年》和以梁晓声为代表的知青文学等等。这些作品,以全新的视角,对于历史、对于人生的价值和意义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在形象塑造上,完全突破了“三突出”所划定的条条框框,真实生动,“小人物”出现在文学的舞台上,在平凡中体现了不平凡。
更难能可贵的是,它直接引发了举国上下的反思,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成为了一种共识。还不能说,“伤痕文学”启动了中国的改革开放,但是可以说,“伤痕文学”对于中国的改革开放起到了推动作用。
“伤痕文学”是中国当代文学的发韧和觉醒。将来,《中国当代文学史》在指出“伤痕文学”缺乏历史大背景下的宏大叙述等局限性以外,想来应该有这样的概括:“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出现了“伤痕文学”,它秉承了文学必须尊重历史、反映现实的宗旨,在启迪思想的同时,开创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崭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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