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粮食被吃光光之后吃什么呢?吃野菜,啃树皮。没有粮食,没有吃的怎么办?拿着一根麻绳勒着肚子,饿了多喝几口水,实在饿的不行就躺着睡一觉,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大伯说,当年奶奶就是因为一担谷子而逝世的。那时候他才两岁,父亲才刚出生不久。那年的某天,恰逢下大雨,奶奶说家里还欠了别人一担谷子,要挑去还给人家了。没想到,她这一出门,我的大伯跟父亲就成了没有母亲的“孤儿”。
那天的大埠江发大水,奶奶在趟水过江的时候,因为水流太急,就这样被无情的洪水给卷走了。每回大伯说起这个的时候,眼角总是有点湿润。
因此,他时常说:现在你们的日子幸福多了,餐餐吃米饭,还挑剔米饭不好吃。非要吃什么什么基,那种东西能让你不饿肚子吗?那时候的我们没有米饭吃,连野菜都没有,只能啃树皮......
大伯也是过怕了没有粮食的日子。每回回到老家,他就跟我说当年的事情。再后来,我爷爷娶了我那后来的奶奶。就这样有了后妈就有后爹。
当我大伯到了十三岁的年纪时,带着我父亲“净身出户”。爷爷给他们兄弟俩分了一个房子,一个砂锅还有两个缺了角的碗,没有筷子,只有少量的粮食。
大伯说,那时候真的穷。两个都是男孩子,不会种菜,就天天跑去别人家的田埂捡那些发黄的掉落的菜叶子回家吃。那边的走水婶看到了,还塞了两把青菜给我们吃。这份恩情,我和爸记了一辈子。
现在你们真的很幸福,不光餐餐有米饭吃,还顿顿有肉吃。有肉吃还不行,还得挑着吃。在我们那个年代,有树皮啃就已经是老天爷赏脸了。......
隔壁的二叔,是一位地道的农民。小的时候,家里没大人在家于是家里的田除了自己种菜之外,其余的都出租出去了。每年就收个千斤谷子就算了事了。
二叔一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碌了三百八十天。不管什么季节,都需要种些农作物。即使不种农作物,也会犁田翻地等农忙。每天早出晚归,不是忙这块地就是忙那块田。系属村里最勤快的人了。
每年都要种上两季水稻,选谷种就是农忙的开始。年少的记忆虽然已经封尘了许多,但关于种田多少都还是有些记忆的。
二叔经常说,那块田要种谷优,那块田要种“蒲优”(不记得那个字怎么打,这是同音字)。选好了种子就发芽撒秧苗,待到农忙时,学校总会统一放上个九天的农忙假。帮着父母做家务,插秧苗,或者收谷子。
那时候,二叔家也时常关照我们,加之邻居姐姐弟弟们都是同龄小伙伴,于是有空了就跑去给他插秧苗之类的。
年幼时方才上学。待我们学会了《悯农》那一首诗时,二叔二婶们就问我们学会了什么,我们几个小孩子就开始一遍又一遍的背诵《悯农》。一旁的叔叔婶婶们,哈哈哈大笑起来。而年纪大一些的奶奶们,则会一边农作,一边说起他们啃树皮的年代。教化我们,要珍惜粮食,不要浪费粮食......
如今,老一辈的人们已经逝世了;如今,饿肚子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如今,啃树皮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们的杂交水稻之父袁爷爷也走了。国士无双,袁爷爷,您一路走好。感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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