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相城区,是我毕业后第一个去的有熟人认识的远方。2014年1月份左右。后来辗转到的杭州。
迷离之前,是朋友。迷离之后,就成了路人。我和我最好的闺蜜,走向了陌路。所以,我去了杭州。时间过去了,那些背叛和伤害,都释然了。原谅别人之前,先原谅自己,这才是和生活和解的最优解。
当时是因为毕了业,没有能去的地方,因为真的身无分文。要找工作,要住宿。我只能去投奔亲友。
弟弟和一个小时候一起玩的闺蜜在那里。我去了之后,自然和女朋友住在一起。房间也是那种院子式的合租,很简陋,很单调。只有一张不算很大的床,还有一个桌子。
房间大概也就十平米左右。但是那张床却睡了三个人,因为我去的时候是冬天,我们三个挤在一起,自然就没觉得特别拥挤。可是我一直不喜欢群居,一直喜欢一个人住。但因为是借宿,我还没有交房租,自然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利。
那些稚嫩,彷徨的时光,都成为最珍贵的记忆。所以我很投入的和她们相处,尽管无法有过多精神的交流,但可以有很多生活的请教。她们虽然读书不是特别多,但早在残酷的城市中,让自己变得坚强。
她们只想挣钱,可能过年回家,能给父母更多的安慰,也可能是尽量的为自己多积攒一些嫁妆。这样,在嫁人的时候,也不至于总是委屈。
虽然那不是我想要的,但我不排斥。反而,觉得她们很踏实。
我找了大概十几天的工作,又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底薪才1800,当时觉得也还好,至少能有饭吃,有地方住,不要总是寄人篱下。我就去了,住的地方到上班的地方大概五六公里,不是特别远,我就每天骑女朋友的电动车上班,大概单程20分钟左右,也有很多路口,拐角和红绿灯,因为我胆小,所以骑车,也总是小心翼翼。
雨落下的时候,发出声音的不一定是地面。还可能是身边的影子。那时,很畏惧死亡,也很害怕一切突入而来,无法掌控的意外。
大概做了半个月,我就熟悉了公司的业务,流程,以及操作的模式,还有忽悠的套路。不能说顶礼膜拜,那些人为了钱,可以没有任何底线。但至少,我做不到同流合污。所有,我辞职了。好像也没有发多少工资。
但我在女朋友那里也待不下去了。因为我和她们吵架了。我无法克制当时什么都不顺利的自己,情绪总是突然的爆发。
我们住的院子还有一个老家其他的邻居。那个邻居还是,我有点远的一个亲戚的亲戚。我觉得她没有那么大方,而且她总是觉得我好像因为学历比她们高一点,我就很骄傲。我觉得我已经很努力的妥协了。
但我还是和她吵了架。她说我读了这么多书,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和她们一样打工。我非常的生气,我就说,我又没吃你们家的饭,也没住你的地方,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评价。
后来,我还是感觉很委屈。一个人忍不住,还是偷偷的哭了许久。我无法像她一样恶语相加。只有更多的沉默。
那会不知道,很多时候,最伤人的是语言。所以,不能提高智商的时候,请努力弥补你的情商。不要轻易用刻薄的字词。她还是像一只怒吼的狮子一样,喋喋不休,最后还是弟弟和她的老公劝阻。不然,我们很可能会动手。我不怕打架。
但我待不下去了。我很清楚的知道。不只是和我吵架的这个亲戚,还有其他的她们,我无法用心的融入。我只能走了。
我能带着我的骄傲去哪,不知道去哪。
当时在交往的男朋友,他读本科,又要读研究生。说是要放弃来苏州,其实多数是试探和考验。
如果爱,如果珍惜。肯定不会犹豫,也不会浪费很多年,依然犹豫。
我最渺茫,最无助,最不堪的时候,我想结婚了。我告诉他。他没有言语。第二天,他要答应,我已经死心。死了心,还能回头吗?不能了。
就这样,我放弃了三年的异地恋。重新为自己规划下一步的路途。
我去了虎丘区。找了一个淘宝客服的工作,是一个小工厂,老板是安徽六安的一个也不是很大的男孩,他父母创建了工厂,他建立了淘宝和天猫店铺。
他知道我没钱。还没工作的情况下,就预支我工资,还找人陪我找房子。最后,住在了离办公的地方大概坐公交半小时的一个小区。
时间太久,记不清楚是哪个小区了。但去了,有可能还是会找到。因为,那里,也承载了,我部分青春的记忆。
我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上班,加班。疲劳,困苦,挫折,迷茫,还是常常的萦绕心头,又毫无方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没有路,走到遇到海,遇到河,也要趟过去。就为了,看到明天,看到我希望的一座城。
一直在走路,很少低头,因为怕时间溜走,怕再也没了追求。虽然精神上没有归属,但是经济上逐渐有了起色,工资有,但是没地方花,也没时间花,一个月当时也是快四千,因为是小公司,没有五险一金,我当时也没在意,觉得只要有落脚的地方,就足够了。
晚上常常12点下班,我一个人当然没法回家,老板人很好,老板娘也很年轻,很通情达理,他们还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宝宝,没多久老板还买了一个奥迪,他经常下班了,会把我送到小区门口,嘱咐我注意安全。
他没时间的时候,就是晚上负责发货的另一个同事,我撘他的顺风车回家。老板的父母也很好,其他的员工,都是自己负责吃食。只有我,他们特殊照顾。他父母做饭的时候,他总是让我一起。
不长大不会懂得,青春是一个褒义词。于是,这个工作我坚持了快半年吧。最后,公司搬迁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我不熟悉,现在也记不清在哪了,只知道有个很大的厂房,还特意给我弄了一个很大的房间,让我住,和办公的地方在一起。那个房间很宽敞,但是没有窗帘,只有一个上下铺的类似大学宿舍那样的床。我就用不用的床单遮起来,当作窗帘。
其实我不喜欢那个房间,对我来说太大了,好空旷,一点都不温暖。我想住那个小的,但当时另一个男同事,因为他去的时间久,他非要住那个小的,所以就给他了。
房间里,还堆放了好多童鞋,老板可真会合理利用。白天也总有人进进出出,我真讨厌自己的卧室,也随意让别人往来,所以我不敢写日记,就算记点什么,也总要偷偷的藏起来。
没有书,没有自由,没有一切外界活动,当时的工作就是封闭。还好,有心。新的办公的地方让我很不满意,老板说好的给我涨工资,后来发工资的那天,我收到还是原来的数目。我非常生气,我还是那么鲁莽,受不了委屈,受不了任何不公正的待遇。
所以我急忙的给老板打电话,我说你不是说好的涨五百吗,为什么没有发给我。老板大概很莫名,我一个员工,竟然敢这么给他说话,但是他没有生气,一直和我道歉。说他太忙了,忘记了,这怎么会忘记呢,我不相信他的谎言。所以我毅然的辞职了,剩余的工资也不要了。
错了就错了,错了的也是人生。那个时候,真是把骄傲当作一切,年轻就是狂傲的资本。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包好行李箱,走了。
我又不知道去哪。我好像一直都在找路。找方向,不知道能做什么,会做什么,能做到什么程度,就是感觉很无知,很傻气。
我竟然去了阳澄湖。去卖大闸蟹。呵呵,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还有对一切未知的憧憬。宿舍门口就是阳澄湖。也是天猫客服,只不过换了买蟹。
呵呵,我只是解决了吃住,依然没有找到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工作。
当时也有乐趣,刚去的时候都不知道螃蟹有几条腿,横着走还是竖着走。偶尔也会去仓库看一下,每个池子喂养的不同大小的蟹。
工作的地方是老板自己家的房子,有个大院子。出了门,就是一片又一片的稻田。也有羊肠小道。我们常常几个同事,下了班,会去溜达。每当漫步在那些小路上,我总是会想,我不能总是这样吧,我还得去哪吧。至少应该抵达一个,让我心有归属的地方。
不然,还是不甘心啊。老板还要给我介绍对象,说多有钱,我不以为然。婉言拒绝。我知道,我没做好准备,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可能在阳澄湖,卖一辈子的蟹吧。
不过当时没有理想。只有生存,只有想要活下去的心理。
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的自己。但那些,已然不重要。
过去的已经过去,到来的已经到来。剩下的,只有书写。
就算生活艰难,你也没有忘记散发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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