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儿时的发小,献给大山的孩子,献给未来的自己和我的孩子
写在篇首的话
终将成为脱离农村的一代,家乡也终变故乡。
作为一个求学路上往返于城市与农村的“候人”,短暂回归家乡的这所院落,门内温暖平展的热炕,窗外稳健无言的山河,心里惬意悠长的情感——我该如何珍藏这片热土?珍藏这片热土上,如黄土笼罩般朦胧而又有迹可循的童年?!
记忆?散落在童年时期的回忆?
回乡笔记㈡——真实的故乡·失忆的童年尽管20年光景中,家乡与童年占据着人生的半壁江山,成为求学之外唯一可供纪念的人生经历,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些仅凭思考的意识活动。再出色的记忆也终归败于时间,再美好的回忆也终归湮没于生活。考前突击练成的“两周记忆”令人担忧,即使亲身体验留下的回忆也敌不过具体琐碎的生活。凡由单纯意识记载传承的故事,经不可抗拒时间的冲刷淘洗,经未来平庸世故人生的碾压夯砸,最终剩下的,只有严重失真但可供添油加醋的浮光掠影,或者缄默深沉的“欲辨已忘言”。因此,这方热土和热土之上的童年万万不可托付于我一个理科生的记忆与回忆。
文字与相片!
离情感最近的文字和相片永远是人生与历史最忠诚便捷的记载和传播着。
但作为记录者的自己,徒有一腔情怀,二两“墨水”,和数理化压榨下残存的文艺与矫情,我该以怎样的态度审视这热土与童年?该以什么样的文字向家族的后来者呈现我所生活过的地方?故乡与童年,之于我,之于一个中国人,应该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当代作家阿来曾在《关于故乡,而且不只是关于故乡》一文对该问题作了透彻的分析,很庆幸我曾拜读过那篇文章:在对汉语文艺性表达中关于故乡言说的怀疑中,对故乡主题文艺作品中一贯甜腻矫饰腔调的厌烦中,他不得不得出一个振聋发聩的结论——“在中国绝大多数文艺性表述中,那个故乡都是虚饰的,出自一种胆怯乏力的想象”。“我们虚饰了故乡,其实就是拒绝了一种真实的记忆;拒绝真实的记忆,就等于失忆”
首次读这篇文章时,故乡情结深重的我如醍醐灌顶,面对仍双脚踏立的这片热土和记忆中恍若隔世的童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亚里士多德曾说,人都会通过文字或思考(有时是幻想 )来使对象“净化”,偏理想主义的自己再次中枪,但作为一个思想还算健全的大学生,应该有一定的自控与反思能力——文字或思考的“净化”,应当是对对象所激发出的情感的净化,使原本存在或被杂质掩饰的情感更加纯粹真实,直达人心,而不能是对现实对象的虚饰与滥情。
当代欧洲文学巨擘帕幕克说:“我们一生当中至少都有一次反思,带领我们检视自己出身的环境”。于是,带着反思的勇气与检视的态度,以理性为舟,感性作桨,巡弋于20岁的人生海洋,追溯真实的故乡,打捞失忆的童年。
不愿虚饰,又尽力珍藏。
故乡与童年密不可分。就本质而言,故乡是一个地理性的存在,一个由自然地理环境和社会人文环境构成的特定空间;童年是这一特定空间中生活的人的一段人生经历,一段与故乡发生千丝万缕联系的特定时间。时空交织,在社会与国家的宏大背景之下,在历史的延续中走向消亡或新生。这一宏大的时代背景便是中国的城镇化,它以不可抗拒之势将故乡和童年压制得更加密实,然后将其重重地抛向每个游子心里最温柔的地方。因此,对于年轻一代缅怀故乡的人来说,与故乡的脱离也正是童年的逝去。城镇化也使本没到怀念故乡年龄的我们,太早地写下了这些文字
真 实 的 故 乡
回乡笔记㈡——真实的故乡·失忆的童年
家乡是太行山深处、黄土高原东部边缘一道偏僻山沟里的一个小山村,行政划分上属于山西省忻州市代县(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境内的一个行政村,想要高大上点,还可以说我家住五台山国家森林公园里。
家乡很小。户籍人口294人,现常住人口只有70多人,30多户人家住在沿河傍山以瓦房为主要民居建筑的长形村庄里。站在村中心铆劲儿吼一声,全村人都能听到。河流冲刷出的狭窄沟底平原内除村庄外,剩下的宝贵土地被农田覆盖,围绕在村庄三面。村庄周围的平坦农田一般种玉米芸豆和土豆,村子附近山上的沟洼峁墚里,退耕还林剩下的少量坡地用来种莜麦、胡麻或荞麦等耐旱作物。马路与河流伴行,从县城所在平原延伸入山沟,攒念珠般串联沿途的十多个村庄,经过我的家乡,继续串连着零星的村庄向山沟的更深处延伸,直到大山的尽头被一道山梁阻断,马路又调转头,沿一条更偏僻的山沟绕一圈再次回到县城。
家乡很“山”。村子所在山沟深长扭曲,山脚下的村庄360°无死角环山。山连着山,岭接着岭,小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追问,在山的那边,那边,再那边,到底是什么,难不成真是海?小时候也曾被父亲哄骗,没有诗里妈妈“信念之海”那样的套路,只是说登上村里最高的山峰(家乡称虎坐尖)就可看到县城的鼓楼(边靖楼),于是怀着对县城望眼欲穿的向往,在父亲带领下,小小年纪攀上“最高峰”,站在虎头上极目向县城的方向望去——天空的尽头仍是山体画下的柔软线条,自己站立的山顶也绝不是最高的山峰。已不记得当时的心情,但现在的我相信,那种纵览群山的壮阔情感一定迅速荡清未见鼓楼的失落心情。
回乡笔记㈡——真实的故乡·失忆的童年地处五台山国家森林公园,家乡很丰饶,夏天和秋天很美。这里自然资源相当丰富,据资料显示,植物共有99科、351属、595种,其中草本植物482种,乔灌木113种;动物野生兽类6目19科41种,鸟类16目36科142种;矿产资源以铁矿和金矿尤为最多,代县铁矿探明储量居山西省第一,这道山沟里就有六七个铁矿和选矿厂。村里父辈和爷爷辈的人大多采过金子,由于缺乏防护意识,村里死于职业病矽肺病的人很多。
家乡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又处大山怀抱,形成了独特的气候特点,四季分明,冬季寒冷干燥,山风频袭,夏季清凉舒爽,降水集中,气温日较差和年较差都很大。一年中分明的气候造就了判若两地的自然景观——夏季满眼绿意,野花争妍,山上灌木丛林郁郁葱葱,美不胜收;冬季漫山灰黄,风偃枯草,唯山上松林和山涧泉冰为这片山河装点出团团墨绿与条条银白,如不登高观览,只在村头远望,景色真不可恭维。非常值得一提的,还有家乡的秋天,一词以蔽之——层林尽染。
回乡笔记㈡——真实的故乡·失忆的童年家乡村庄的历史按坟里墓碑碑文推测,可以追溯到乾隆时期,至今300多年。对于一个乡村,300年的历史着实不算长,因此家乡并没有形成宗法制维系影响的宗族大户,村里人家没有家谱、宗祠,祭祀的祖宗也只维持在老爷爷(曾祖父)辈之内,兄弟多的人家分家之后,兄弟间也是各上各的坟,各烧各的香。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行,以及市场经济对农村的辐射,使这样的状态更有了维持下去的理由。村里张、田、乔三大姓,30十多户人家,住在各自的石墙小院里,一年四季忙着自家的生计,念着家家那本难念的经,全年自发的集体文化活动,记忆中,只有逢年过节在关帝庙的敬神活动。大山阻碍了这里的交通,也阻碍了亲戚之间的交往,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催生了亲密的邻里关系和固定热闹的闲话中心。
家乡农村的宗教信仰是一种道教与关帝(武圣关羽)信仰混合的土教。在《白鹿原》中提到的神秘“顶神”仪式,在村里是常有的事。村里人们遇到一些突然的的伤痛灾病,会找村里的“大仙”或神婆“顶神”,道出灾病的非自然缘由,指出消病驱邪的方法。顶神,即神婆神仙附体,进入一种外人看来癫狂的状态,将神仙的指示以一种古怪的唱腔传达给请求消灾的人。我一直相信这是一种演技高超的迷信活动,但也一直无法得到确切证据,只能对这种古老神秘的仪式心存一份敬畏。
时代在前进,山村、农村在衰败,这是城市化的必然,是历史的必然,不可抗拒,也无需全部挽留。深处大山,家乡终将摆脱不了败落的命运,于若干年后,变成“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的山野荒村。这就像大自然神奇绝妙的安排,使人类自愿地为这里的万物生灵让出土地。你深爱故乡所以万般痛心,你热爱自然又深感欣慰,所有这些都无力辩解——这里不乏先例,也充满征兆。
在国家城市化的巨大浪潮中,家乡和中国广大农村一样,空心化严重。3/4人口拼搏在外或完全脱离农村,但流出人口去向与大多数农村有所不同。中国农村规模巨大,幅员辽阔,区域之间、省份之间存在较大差异。山西的农民工输出量在全国各省排名中相对靠后,比如家乡离开山村的人大多数是进入县城、省会或煤矿工厂所在城市居住或打工,离开省的人很少。我推测,这和山西作为资源大省的产业结构有必然联系。就家乡的实际情况而言,大山丰富的自然资源,还可为村里人和已经进城的人提供一笔不小的经济收入。一个精明强干的村里人,一年中掰(采)蘑菇、刨(采)药材、摘桃核、铰酸枝(沙棘)可收入一万多块钱 。
家乡空心化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留守老人和众多闲置房屋或破瓦颓垣。村子西边半山坡上的一段村子,已经实现“兔蹿雉飞”的美好景象了。村里也居住着几个60岁以下的青壮年(按2016年联合国人类年龄划分新标准,18岁至65岁为青年,66岁至79岁为中年),他们过着半工半农或半牧半农的生活,工,就是在村里的选矿厂(于2011年在村里人一片欢呼、质疑、唏嘘声中开始建设,对山体、植被、环境有不同程度的破坏)上班;牧,即养一群羊或几头牛。这部分人已经不期望自己能够住进县城,只是一心想着为儿子挣套县城的楼房,不能因为儿子娶不上媳妇断了自家的香火。
正值春节,每年中的这个时候,家还在村里的年轻人大都回来了,上学的、打工的,带着不同的气息,带着不同的理想,带着可能相同的乡情,回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我相信厚重的黄土,能够蒙住人的双眼和思想,也能吸收人的戾气和物欲,而期间起决定作用的就是知识与文化,即你的受教育程度。于是打工者填补了三缺一的麻将桌,上学的在作业之余打打牌,发发呆,看看书,转转山,学学打麻将(哈哈,似乎一样)。
中国农村的卫生是一个严重问题,家乡也不例外。村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产生大量生活垃圾,包装袋、空酒瓶、废弃衣物堆积在村边马路旁或树林里。政府给建了垃圾池,但垃圾池里的垃圾最后还得倒在树林里。流经村里的“母亲河”被村里人实实在在地当成了母亲,认为她可以无私地包纳一切,包括死人的衣裳。村里人喜欢把去世亲人的旧衣服扔到河里,似乎是想让河流冲走他的忧愁和思念,但却无视轻缓的河水根本带不走他的忧伤。我曾清理过河水里的破烂衣裳,却被牧归的村人嗤为“洗河”——好词!这应该视为一种夸奖吧!对于农村的露天茅房,我只能站在一个农村人的角度抒发我个人的“茅房情结”——夏天享受,冬天冻屁股。
家乡的生态环境也在经受着考验。铁矿、金矿和选矿厂为村民带来就业的同时,也带来了河流的间歇性污染和山体植被的破坏,小河里的泥鳅明显少了。不幸中的万幸是,这种初级的工矿产业产生的工业污水有害物质不多,小河还能经常恢复她的清澈。
在家乡,在农村,还有感受深刻的一点——国家对农村的关注,对农民的关怀。即使村庄在没落,但是只要还有人住,国家就不会放弃。家乡这几年按了路灯,铺了水泥路,安装了健身器材,架起了移动信号塔(2G),重新装修了小学(虽然只有1名学生),建起了村级活动场所、农村书屋(无人问津)和农村医疗站(挂名摆设)。村里最漂亮的两间房子就属村头的村委会活动场所和小学,在一片灰色的瓦房里作为颜值的担当,不知它们是有种尴尬的落寞,还是自洽的得意。至于水泥路和路灯,我承认我怀着私心——农村就应该有农村的样子,它们严重破坏了松软舒服的泥路和静谧浓厚的夜!如果说句公道话,水泥路确实可避免泥路雨后路面泥泞的问题。
失 忆 的 童 年
追溯故乡,舟上二十岁的自己,未免太理性,冰冷的数据,宏观地勾勒,在阿猫阿狗般不自知的童年,根本没有这些客观、理论性的概念,只有弥漫着黄土气息的“失忆”童年,等待着我细心打捞。
失忆,来自少年成长环境与童年生活环境的巨大不同。
这种不同是山地与平原的不同,是农村与城市的不同,是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的的不同,在此基础上,生活习惯、认知模式、风尚习气、性格素质,价值观念……甚至连体质都有或大或小的差异。小时候见了卷发女人都会脸红的我,在求学路上融入城市孩子、融入城市家庭,甚至融入城市街道的过程中,这种反差的冲突在不断地妥协、保守、反思、 省悟中渐渐平息,但很难严丝合缝。农村孩子这样的成长经历,使他们具有以农村和城市两种视域观察事物的能力,但同时也使他们在对城市生活的偏好中,慢慢忘记童年时的样子,渐渐失忆。
失忆,来自每个人童年时期的不自知。
童年对于每个人,都是一个幼稚无知、好奇心强的人生阶段,懵懂的心智等待着什么人或什么事或单纯的长大来启蒙。对于家乡那种特殊地理人文环境——四面的大山阻挡着远望的视野,没网络、没繁重的作业、没课外书、没辅导书、没兴趣班、没父母“注意安全”的唠叨,我感觉我和发小们就像小猫小狗一样,出于动物天性地玩,玩得顾不上回家、顾不上吃饭,有时玩得不敢回家(这一般是男孩子的事,玩水玩得衣物湿透、在土里玩得浑身是土或者就是又害下人家被告到家里)。这种在天性驱使的玩耍中度过的童年,就像你眼皮的眨动一样,你不聚焦意识,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于是乎,这段记忆就好像从我们生命中失去了。
失忆,还来自于我们童年和现在经常性的不自省。
蒋方舟在其《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杂文集中有一篇关于家庭成员关系的长篇文章《家里的鬼影幢幢》,不说其见解新奇独特,鞭辟入里,我惊讶于她幼儿时期真切可感的记忆——用小脚丫试探鼾声戛然而止的爷爷奶奶的生死;与远房姊妹的遥相呼应,隔空争宠;害怕与父亲独处;2岁时和17岁的保姆在黑夜中交谈;上幼儿园时明确而强烈的爱情。这可怕的“早熟”为我们呈现了缤纷的幼儿和儿童世界,这些只在我们潜意识里存在的微妙“古老”情感只有在别人“净化”后的文字中才会被唤醒。
我反思蒋方舟这种敏锐“早熟”的由来,及她那未经沧桑的沧桑,是细腻缠绵的情感、清晰自省的内心较为真实地保留了她童年时的想法,也正是这种品质可以嫁接现实和小说中人物的苦难。
长大后的我们,在处处充满竞争的学校和社会,急需成熟和掌握各种技能,我们在大学中忙乱,到了社会也依旧忙乱,欢聚时渴望更亲密的情感,独处时又容易百无聊赖,我们很少保持内心的清晰与平静
——你知道什么是需要被完成的,以及目前为止自己做得怎么样,你了解自己的目标,并且清楚地认识到当下与目标之间所需要做的努力。在忙乱或无聊的不自省中,长年累月,我们忘记了回忆,便以为是失忆。
知道了如何失去童年的记忆,也就能对症下药,拨开岁月的沧桑,吹散弥漫的黄土,看到我们丰富鲜活的童年——像退潮后海滩上奇特显眼的贝壳,我轻快地将其捡起,庆幸——我真切并将永久地拥有他们!
童年发小多,玩伴多,趣事也多,家长叮嘱要出去玩的孩子常说的一句话是“别害下人家!”
小小山村,万物生长,孩子们作为霸主,只可感叹“厉害了!我的山娃子们!”
小动物在童年的记忆中占据大半江山,家乡常见的动物几乎都做过我们的宠物。格狸(花栗鼠)、红嘴燕(红嘴山鸦)、红火燕(北红尾鸲)、河pào(白鹡鸰)、老家bǎ(麻雀)、小野兔、小野鸡、凿树虫(大斑啄木鸟)、臭雉(戴胜)、喜鹊、猫头鹰、燕隼、泥鳅,还有几种不知名的鸟,这些超土的俗名是童年最鲜活的印记,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以生命(大多数)或一段时间的自由满足了我们过家家式的但更为真实的情感输出或仅仅满足无知顽童的好奇。与动物连系着的童年记忆太多太多,无法一一诉说。
家乡松软广阔(对小孩子来说)的黄土地,废弃的老院子,成堆的草垛,复杂的街道,夏秋长流、冬春覆冰的小河,还有那些山沟土崖,为我们提供了绝佳的玩闹场所。上天入地的“藏老猫儿”(捉迷藏),就差挖地道了 ;刺激的“土崖跑酷”,逞强可是孩子们最拿手的,几个男孩子在一起,土崖有多高,胆子就有多大;充满力量与激情的“人体旋转木马”(自己编的名,小时候称“飞”),需要4个人一起玩,具体玩法无法用语言解释清楚;夏季捞泥鳅、打浆水(游泳),冬季烤泥鳅、划冰车;夏天杏熟,秋天玉米、土豆、南瓜熟,这些东西还是别人家的好吃~;惊险的“古墓探宝”,村里年代稍微久点的墓都被盗墓贼盗了,盗洞直晃晃地连接着亡人之所和外面的活人世界,作为村里孩子中的“三害”之一,还是得携另外“两害”一探究竟,以涨资历~;……
……
行走在家乡的每一条街道,重探童年的每一个角落,每个玩伴或乡亲的大门、每个老屋的屋檐,每个掏过鸟的树洞,每根爬过的电线杆,每颗顶着喜鹊窝的杨树……都是编码童年的基因,凭每个追忆童年者特殊的记忆,转录翻译,表达成大脑里的一幕幕童年景象——黑白的画面充斥着真实的欢笑……
原来失忆,也是因为童年的记忆太过细碎繁多。
故乡和童年永远值得怀念与研究,那里有最真实的你,有最细节的性格来源,有最深厚的精神源泉。21岁的我絮叨地记念过一次。你们呢?
自然界大山河流对人类灵魂的滋养,远非城市的钢筋水泥可企及,作为大山的孩子们,我们脚下是厚土,背后是群山,我们应该感到骄傲!
祝愿新的一年,我身边的每个人,收获每一份努力,收获每一份爱。
祝愿中国的农业,农村,农民有美好喜人的前景。
祝愿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幸福安康。
过年的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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