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暗，冷。
冯雪皱了皱眉头，眼睛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环顾一圈，心里不自禁地打鼓：“这能是婆婆住的地儿？”虽然来之前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她还是被屋里凌乱肮脏的样子所惊。
室内，摆着三张床，可那上面，竟然扔满了不知是脏还是净的衣服。乱糟糟的，在她眼里，恐怕拾荒的亦不过如此！
婆婆，那位矮胖的女人，此刻正着急忙慌地洗脸洗手。那水，已混浊不堪。而婆婆，还在使劲儿洗着。
“妈，我给你买的衣服，放这儿了。”冯雪语气轻婉。
婆婆正专心对付手和脸上的脏兮兮，完全没听到冯雪的话。
”妈，我们回来了！”张哲掀开帘子，一脚踏了进来。
“阿雪回来了吗？”听到儿子的声音，忙着洗脸的女人抬起头来。
冯雪诧异，自己已经在婆婆面前扭了一圈，原来她竟不知。不过，也不怪她，谁让她眼睛不好使呢？更何况她又不熟悉自己。
“回来了，就在这儿。”张哲笑着。
看着他们母子谈话，冯雪扭身出了屋门。
婆婆的情况她清楚，但原想着如今搬了家，屋里应该会换个样，至少清爽点儿，可实在是她估摸错了。婆婆已近古稀，加之眼睛不好使，哪里可能改了旧有的习气！
张哲一直嚷嚷着要接婆婆去自家住，可她如今这样，怎么接？难不成自己什么都不做，一天到晚跟着她？
婆婆确实不易，可谁又容易？在那远离家乡的繁华都市里，他们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上班族而已！朝九晚五，勤勤勉勉，不敢有丝毫懈怠。但老家的人可不会如此看待啊！
叹口气，冯雪再次掀帘而入。
拉着婆婆，倒了水，她从袋子里拿出衣服，细心地给婆婆试着。
屋里，依旧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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