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真个是过分得很。都想从我这里听东家长西家短,不停收集素材,去添油加醋的搬弄是非。得着好处了,从来也想不起我窦爱花的好。可一旦让人家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究消息来源时,自己说不圆了,就把罪名往我身上一扔。唉!杂都这样做事情哩嘛,给你们再三叮咛,结果分分钟就把人卖咧。”团西庄三组的窦爱花,用那一对犀利的丹凤眼,在这堆男人身上来回扫射。
见他们都跟蔫皮球一样,蹲在墙根下抽烟,直接上去就踏了马三三一脚。又对着站在不远处看笑摊的张狗娃说:“咱庄里杂出了你们这些瞎怂,打捶的本事,一点没练下,尽从嘴上耍聪明。还美名其曰斗智不斗力,既然都能成诸葛亮了,杂没见在正事上显能耐的。我看就是一堆上不了台面的碎嘴子,真个是把咱老先人的脸丢尽了。牛几个搬是非翻闲话乱捣蛋,比隔家庄里的老妈子婆娘还能谝。而且还乐在其中,深陷泥潭。真个是不把这一汪水搅混了,那好处能到哪里捞起。”
马三三弹了下裤腿上的土,把抽完了的烟屁股,用舌头卷起,猛的弹了出去。然后吐了口发黄的唾沫,瞅了瞅其他几个人,用右手猛的连续摸了摸嘴说:“窦窦,咱庄里近些年来阴盛阳衰,你可是比谁都清楚。女子娃都跟吃了枪药的一样,生猛的劲大。不仅家家的媳妇子,掌握着钱袋子,还把自己的男人,都紧紧的拴在裤腰带上。这让我们仅有的一点尊严面子都丢光了,听起叫掌柜的,实际上就是跟前跟后拍马溜须的马仔。家里的洗衣板早都淘汰了,现在都是打苍蝇的电拍子侍候。你是晓不得那滋味,过瘾的很,捅一下,怕三年。”
张狗娃对窦爱花一直有些放不下的心思,可惜就是没胆子说出口。所以就老爱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当尾巴,怎么赶也撵不走。这会见她骂人呢,虽然跟自己没啥关系,可朝着这面说话,还是挺得意的。美人从阿达看,都是漂亮的。唯一的不足就是,跟了这么长时间,人家竟然当着他的面找了个对象。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做事很不地道。看不上狗娃,就给个实话。让人家天天当电灯泡,看你们秀恩爱,这滋味实在是,有些意犹未尽。
俗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果,才是最甜的。也许,就这么把她放在心里头,比啥都好吧!狗娃其实心里明白,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家业错的码码大了。他只要时常能看到这个人,就是一天最高兴的事情。你看人女子娃骂人,处处都透着光彩哩。
窦爱花见张狗娃眼神开始有些不正经了,就喊道:“狗狗,你给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跟屁虫,自己不嫌累呀。闹的我跟天生想亲个嘴,都弄不成。你这行为是心理不正常,得到县上看医生去。我可给你说最后一次,再跟着来,就把你送到翠翠家去。”
其他人立即起哄打口哨,有不怀好意的跟话:“就是的,你让天生给拉着去,让失心疯的翠翠给治一下,保证这辈子都出不来。那娃当年就是让谈对象的骗了身子,人还跑着寻不着了。这女子性子刚烈,谁劝都不听,人到河坝跑了一圈,就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唱的魔怔了。平常倒没啥动作,就是不能见着男的。把人家抱住就不撒手了,谁来了都没用,想起来都激灵灵的。”
窦爱花叹了口气说:“咱们女人家稍微不注意,就把一辈子都耽搁了。翠翠命苦,狗娃臊人,三三可怜。咱庄里人虽然哙嘴,但不干缺德事,这就好的很。不过,是非尽量少捣,不利于团结的事少干。我藏快结婚了,这是最后一次拉家常了,希望大家各自安好。”
狗娃眼眶有些湿润,心里的牵挂,猛的放了下来。从没开始,哪里来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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