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写作让我与过去和解
摸摸索索走上写作这条路,像是一种注定似的。
师范毕业之后,做过老师,做过文案,开过网店,做过销售,反反复复的试错,只是为了生存,始终找不到一条让自己心静的生存之路。
结婚成家,柴米油盐,生活的担子陡然加重,一方面不甘心生活的现状,一方面又在现实里苟活,做一份自己不爱的工作。
焦虑,自我价值怀疑,像鬼魂附体似的纠缠着我,一到夜深就开始抓狂,有时无声哭泣,眼泪成河,有时一夜一夜翻腾着难以入睡。
老公是个体贴人,但是他的安慰,治不了我的心魔。
我的自我怀疑,毫无价值感,把我逼到抑郁的边缘。
精神的毒素,无处释放,但总要找个出口,否则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毒发身亡。
一点点把自己的心迹,敲成一行行的文字,一边敲,一边在脑子里咀嚼自己的思想。
有时敲着敲着,眼泪就下来了。
往事像倒放的影片一样,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
我看见那个卑微了30年的自己,我看见那个在大雪天的角落里巴巴守着锁了门的小姑娘, 我看见父母吵架之后,母亲的眼泪,我看见在爱情里唯唯诺诺单恋别人的姑娘。
我像是河边顾影自怜的水鸟,梳理着自己受伤的羽翅。
只有看见过去,与过去握手言和,才能真正心无蒺藜地走向远方。
我的文字零散分布,在简书,在头条,在空间,各处零散地记载着我的点滴。
14岁的弟弟,把我写童年的一篇文章拿给母亲看。
弟弟说,母亲哭了,嘴里喃喃说的是对不起我这个女儿。
于父母,我不曾怨过,对他们的付出,我毕生感激,但是我心里却总有一个梗。
子女总在等父母的一个道歉, 父母总在等儿女的一句谢谢。
在母亲看完我文章之后,我就彻底释然了,那些充满委屈压抑的前尘往事真的就像风一样散了。
二、写作能治心病
写作能让我不断审视自己,我在黑夜里打字,在黑夜里凝视自己,拿着雕刻刀,剔骨除肉,一点点重塑自己。
没有输入,就像没有养分,我没办法保证自己能一直输出丰盈充沛的文字。
陷在自我剖析,自我讨伐的圈子里,也会把我逼到怀疑人生的地步,我必须打开一扇天窗,让阳光进来,照亮小屋的黑暗。
书,就是我的光。
书能医愚。 书能让人心如明镜,书能让人洞察世事。
书能像一个哑巴老师,指点你人生该何去何从。
我在一摞一摞的书里,慢慢变得沉静。
那颗焦虑的心,仿佛被涤荡了一般,蒙尘除去,愈发变得温润。
连与爱人的相处,言语也变得愈发得平静喜乐。
那时,我的文字还没有给我带来钱,但是我却觉得欢畅,像一尾小鱼,回到了久违的池塘一般自在。
周国平在《各自的朝圣路》中说:写作从来就不是为了影响世界,而只是为了安顿自己。
我在文字的世界里安顿自己,抚慰自己,给自己前行的力量和勇气。
三、写作让我更懂人生
在写作没给我变现以前,我一直陷入一种自嗨的模式。
我把自己的成长轨迹,心路历程,生活点滴,像个贪玩的孩子一样,举着那些碎片,在阳光下傻笑。
写出来之后,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反倒有了一种企图心,希望能被更多的人看到,甚至能点评一二。
多半时候,那些文字石沉大海,连一朵浪花都不曾激起。
那时,我还自私,没有想过文字究竟有怎样的力量和意义?
我只顾着自恋,却没有看见别人的烦忧,更没有想过怎样让自己的文字,变成一束光,温暖那些黑暗里瑟瑟发抖的人们。
也难怪我的文字,单薄苍白,无人问津。
文如心声,一个人文字真诚与否,读者一清二楚。
要想写好文,必得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文字与生活表里如一。
我想要呈现生活的美,我必得首先活得充满生机,像一株绿萝一样充满生机。
如果我的生活与文字,相互欺瞒,我的心也会变得拧巴,不得安宁。
开始写作之后,我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变了,曾经的萎靡焦虑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平静与包容。
我开始留意生活,把生活里的细节变成写作的素材,信手拈来。
我去旅行,白天看山看水看花,晚上对着电脑敲字。
一本接一本地看书,一部接一部地看电影,我的脚走得并不远,但是我的心飞得远了。
这两三年下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不再油腻而颓废。
知道这个世界有千万种活法,知道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冷暖,我整个人也变得愈发的包容。
老公说我变得越来越温柔。
三年前,我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怨妇,而今在文字的浸润下,慢慢变得通透而豁达。
四、写作是我一生的路
写作医心,顺带能变现,那就再好不过。
在简书上断断续续更文,偶尔能获得一点小打赏。
在头条上更文,没有出什么爆文,一篇文章阅读收益也是不忍直视。
有时也会生出放弃更文的念头,毕竟自己花费心血,一篇两三千的文字,换来一顿冷遇,心像秋叶经霜一样蔫了。
老公劝我:你好好写,写作的路只会越走越宽,只怕有一天我还赶不上你嘞。
虽然遇冷,但是不曾停下。
但是一个人的苦耕,有时会变成一种低效率的重复,因为你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报了班,跟着老师系统学习写作,在老师的反复纠察下,才意识到自己的错。
一点点修正,笔耕不辍,写了稿,改改改,被拒稿,再改,直到上稿为止。
上稿之后,稿费自然也有了。
稿费不多,每月一两千的样子,但是于我就像燎原的火星,我知道假以时日,我也能靠着自己的笔杆子混口饭吃。
有时回头看自己半年前的写作,结构混乱,素材陈旧生硬,像一颗丑陋的老树枝,必得一番修剪,方能柱型优美。
但有时,连修剪的必要都没有了。
一篇文章,若自己读了也觉无味,多半读者也会兴趣寡淡。
写作的路上,我仍是无名小辈,我的文字还略显稚嫩,我的思想不够老练。
要想把写作变成一份不错的收入,这条路也许走得艰难,但于我也没有什么好忧惧的。
纵然有时被别人问及工作,抑或被人暗暗嘲笑,于我像是一阵风刮过。
我始终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也许这个结果需要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之久,我都愿意去磨,磨自己的笔功。
但行耕耘,莫问前程,功到自然成,当别人诋毁或者嘲弄我无业时,我一次次这样提醒自己。
有人少年盛名,有人大器晚成,甚至有人一辈子连晚成也谈不上,但这又怎样?
纵然无名,但凭着喜好生存,也好过一辈子拧巴委屈地生活。
我的网名是生如夏花,头像是一坛开得放肆的向日葵,热烈而深情。
生如夏花般绚烂, 也许今生我未能开得如此绚烂,但我不愿蝇营狗苟失去人样地活着。
村上春树谈写作时说过:我们写作的理由,归根结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个人灵魂的尊严浮现出来,将光线投在上面,敲响警钟,以免我们的灵魂被世俗纠缠和损贬。
我不想被世俗拖进麻木而压抑的世界。
也许我一直在黑暗的地下潜滋暗长,你看不见我的萌芽生长,但我知道,我一直没有熄灭我心中开出硕大花朵的梦。
写作,是我一生的路。
虽然兜兜转转,才找到自己想要走的路,虽然晚了些,但是我很庆幸,我找到了我心灵的栖息地。
无条件写作,不管是否有物质上的回报,我都会坚持写下去。
写作,是我生命里的氧,不写,真的会精神窒息。
博尔赫斯说过:我写作,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特定的读者,我写作是为了光阴流逝使我心安。
对我来说,在写作上,说不功利是假,但我更相信那是水到渠成的事。
也许我一辈子成不了作家,但那又怎样?
我只管低头去写,那些喧嚣热闹叨扰不了我,我知道,有一天,我的笔下也能开出浓烈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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