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乡下没两天就开始降温,从早到晚都是绵绵密密的细雨,好不容易雨停了,隔了一会儿又接着下,这次是大颗大颗的雨点扑簌簌地打在身上。
乡下管镇上和县城叫街上,出门都说去街上,前天去街上买东西,街上的店依旧破兮兮的,上演民国电视剧倒是很好的取景地,因为有看似危楼的老建筑。我们买衣服的店这次翻新了,刷了白墙,不像之前走进去,暗绰绰的一大间屋,只有一面镜子明晃晃地照着;今天又去街上吃饭,依旧是一大间屋,里面摆放了许多张圆台面,一上来照旧是嗑瓜子,这里流行的饮料是王老吉这样的茶饮。
上别人家闲聊或吃饭,瓜子是必不可少的,到了冬天,家家都生起炭盆,大家就围坐在炭盆边上边嗑瓜子边聊天。乡下的房子都造得很气派,三四层的楼房,开间都特别大——这是和上海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来比,上海的客厅若是三四十平就已经显得很气派了,这里的客厅可以装得下几十个人,许多地方空着都不知道摆什么好,摆完桌子椅子和沙发就再也没有东西可摆了。
他们说的方言我听不太懂,只觉得他们说话都很大声,但若是停下来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这点城市的文明人就很难做到,一旦停下来就有冷场的危险,在座的人不得不搜肠刮肚想点话出来说。城里的人客套惯了,总是下意识地控制气氛和节奏,揣摩别人的心思,所以反而很难有真诚的交流。
但我之所以获得这种印象多半也是因为我听不懂他们的话,因而多了一层隔阂,情感上的屏障,让我的感觉变得迟钝。就像中国人跑去国外总是觉得外国人友善,其实不过是分不清一些曲折微妙的人情世故罢了。
我坐在一旁嗑着瓜子,看着电视,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除了瓜子过年还有类似龙虾片的零食,另外还有糯米团子似的油炸饼,刚炸完的时候一定很脆很香,但冷了以后嚼起来只剩一股油哈味。
这里的人都吃辣,上来的菜哪怕看着是酱油炒出来的,吃到嘴里也辣得直吐舌头。有时候“种”这种听起来有点玄乎的东西还真的不得不信,娃儿在上海从不吃辣,可是到了这里比我能吃,我觉得超级辣的东西在他那里属于一般辣。所以,我对这里菜的印象几乎没有,相反对零食印象深刻,还有一种中间夹白砂糖的馒头和用一种从田里采来的青色的植物做的小青团也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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