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

文/亍頔

      作为三大火炉的湖南，当真是热。拉萨的雨，长沙的烈日，这个盛夏过得是日常的跌伏。我是出门在外多少年了？居然已难以适应这养育我的故土上的烈日曝晒。乡下比起城市固然是要清新凉快些，可也已然是让我无法承受的热。曾有朋友跟我形容北京的天气，她说：坐在公交车上，发现有滴水落在了大腿上，一抬头，哇塞！下雨了。甚是欣喜。正好就是前不久暴雨袭击北京城那几天。此前的京城，近40度的高温，着实让人祈盼着下雨。而在火炉的我却想说：坐在竹椅上，发现有滴水落在了大腿上，以为是雨，原来是脖颈儿的汗。一场欢喜，一场空。住进乡间小屋，我就远离了俗世的喧闹、繁华。

      固然是热，可夜晚的蛙声、蝉鸣也是那样的美妙、真实，这是城市中永远不可能出现的景象。如果你的睡眠很浅，那么在乡下，夜晚怕是睡不安生的。夜晚的蚊子君也是一个十分令人讨厌的存在。黄昏时分、露水初下，水蚊（姑且这个叫它吧，我也实在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蚊子中的一种）就开始绕着乡间小路盘旋不去，密密麻麻、尖尖小嘴、细细且长，像是整条小路就是它们的天下。天色渐暗，水蚊确是渐增，直至天色全暗，它们才开始消散。

      太阳落山，温度才开始下降，天色逐渐转暗，人们也都是早早的吃了晚饭，拿着蒲扇，走向乡间小路，悠闲的散步，跟水蚊抢占着地盘。都说团结就是力量，所以水蚊是“打不死的”，因为它们密密麻麻、千千万万，像是大气层一样，在人的可视范围内铺开，拍死十只、百只，完全不会影响它们的壮观场面。这种漂浮着的“大气层”，甚至令人讨厌。不过，总是会有些人，在自家庭院燃起一把火，如此，路面的水蚊也会减少不少。小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盛夏的黄昏，总是有人家在庭院里燃火，现在明白了，是为了驱蚊。乡间的习俗，最是自然。习俗依旧、只是如今用的人少了。随着老一辈人的逐渐离去，很多习俗都已不复存在。除草、施肥已是少有的美景了。

      小时候，拼命想要逃离这个落后的农村；长大后，却想永远的远离城市的喧闹。城市的房一栋又一栋，隔着一堵墙就是另一家，相互之间互不相识；乡村的房一所又有所，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庭院，邻里间来往密切。城市的路交错相叠，路灯照亮整个世界，唯独照不亮人的心；乡间小路窄窄长长，日月为灯，且亮且黑，人心却都敞亮如灯。城市的人，忙忙碌碌，永远呆在自己的“小格子中”；乡间的人，庸庸碌碌，在天与地之间与世无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此生呱呱坠地于此，想过逃离却依然深爱！

      我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离开了这个乡间，一晃儿十几年。游人复归，故土依在。有些东西他永远在那儿等着，只要你归来，就像故土等待着游人的复归；而有些东西失之不复，不管你何求，就像离你而去的爱人......

      乡间的清晨，一缕微光柔洒床头，微翻转身，继续懒眠。顷刻，太阳公公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将一缕阳光直射床头。爬起床发现，在这里根本没有睡到9点、10点的人们，大都是早早的6点就起床忙活。为此我也跟着养成了每天6点多起床的好习惯。忙忙碌碌也不知道一天都做了什么，时间就过去了。护理花草、喝杯红茶、端着本小书，越来越宁静、越来越安逸。

      还有乡间的婚姻生活，也是一种非常有趣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