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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阎连科《我与父辈》中“父亲三打儿子”有感

读阎连科《我与父辈》中“父亲三打儿子”有感

作者: 自由的鱼666 | 来源:发表于2020-08-19 00:09 被阅读0次

    读到阎连科笔下的“父亲打儿子”的场景-三次,深深体味到了一位作为农民,严厉、不善言辞,而又时时刻刻透露出“浓浓的父爱藏于无声的沉默中”的那种隐秘的爱。读此章节时,深深的被感染者、牵动着。情不自禁联想起,自己小时候与父亲的种种,顿觉天下的父亲都一样,大多是“大爱无言”啊!

    接下来谈谈作者具体的三次被“打”:

    第一次,我屡次偷了父亲放在枕头底下的钱,每次偷个几分,以为父亲不知道。某一日,父亲直接揪住我当面质问到底有没有偷钱,直到他打了我五六次耳光,我痛的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才不得不承认偷了钱。父亲问我偷钱做啥,我如实回答买烧饼吃,父亲顿时语塞,头偏向一边看着窗外,再次与我对视时,似乎眼圈里含着泪。父亲心里可能是自责自己没能力挣多点钱吧,连自己的儿子每天都没吃饱,迫不得已去偷钱,还得被挨打。

    第二次,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人家偷黄瓜吃,其中一小伙伴竟然把别人卖黄瓜的钱也顺带偷走了。被偷黄瓜的家人来我家说我偷了钱,结果父亲二话不问就径直走来,拎着棍子就开始打,打的是皮开肉绽。父亲再打我的过程中,多次问我是不是偷了钱,似乎期望我不要撒谎,快点承认,但每次我的回答都让他更加愤怒,并且加大鞭打的力度。在我上床睡觉之时,父亲仍然不忘问了我到底有没有偷人家的钱,我很真实的告诉父亲只偷了黄瓜,父亲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独自一人走到了院子里,坐在石凳上面,独自一个人点起了一根烟,似乎若有所思。晚间我起来小便,父亲仍一个人坐在那,夜已很深了,他究竟是在自省呢?还是在思考这个家庭该如何走下去呢?只见父亲眼角似乎有已经风干了似的泪痕。

    第三次,我去一户干部子弟家里去玩,偷了人家放在窗台上的剃须刀,回到家告诉父亲是在路边捡的,这次父亲相信了我,我却感到很诧异,虽然我偷的时候是准备把这个送给父亲,但毕竟是偷,行为是不对的,父亲竟然这次没问什么,相信了。

    每一次到第三次偷东西,我越来越无所畏惧了,第三次就算父亲问话,我扯谎的时候也并不紧张,反倒多了几分从容。而父亲从第一次到第三次打我,却恰恰相反,越来越相信我说的话,可能是因为第二次错怪了我,很是自责,也可能是心疼我。我与父亲的两大反差,恰如其分的表明了,我和父亲关系因为“打”,越来越靠近了。

    自古到今,“不打不成才”是中国长辈教育下一辈的常用办法,也许大部分的人也体验过,甚至憎恨过父辈。其实父辈们何尝不是“打在子女身上,痛在自己心里”,他们只是想借“打”来教育我们,在那个知识匮乏的年代,他们确实找不出更好的教育方法。直到,若干年后,你身为人父,或许你会想起曾经自己的父亲打你的场景,才知道父亲并不是不爱你,真的是想借“打”你,让你变得更好。

    随着父亲年华逝去,逐渐老去,你是否想过某一天他可能会生病,甚至离你而去,便再也见不到了呢?那时候你是否会后悔没多花时间没陪陪他们呢吗?人总是在拥有的时候不去珍惜,失去后才知道缅怀。

    何不趁次机会好好陪伴而不是物质的关怀,或许每一次的陪伴会给他们内心多几许宽慰,觉得子女没白养、白疼。

    珍惜所拥有吧!

    附录部分语句:

    然后,父亲就不再说啥儿,把他的头扭到一边去。我不知道他扭到一边干啥儿,不看我,也不看我哥和姐姐们,可等他再扭头回来时,我们都看见他眼里含着的泪。

    父亲也许认定那钱是我偷了的,毕竟我有前科,待人家走了之后,父亲把大门闩了,让我跪在院落的一块石板铺地上,先噼里啪啦把我痛打一顿后,才问我偷了人家的钱没有。因为我真的没有偷,就说真的没有偷,父亲就又噼里啪啦地朝我脸上打,直打得他没有力气了,气喘吁吁了,才坐下直盯盯地望着我。那一次,我的脸肿了,肿得和暄虚的土地样。因为心里委屈,夜饭没吃,我便早早地上了床去。上床了也就睡着了。睡到半夜父亲却把我摇醒,好像求我一样问:“你真的没拿人家的钱?”我朝父亲点了一下头。然后,然后父亲就拿手去我脸上轻轻摸了摸,又把他的脸扭到一边去,去看着窗外的夜色和月光。看一会儿他就出去了。出去坐在院落里,孤零零地坐在我跪过的石板地上的一张凳子上,望着天空,让夜露潮润着,直到我又睡了一觉起床小解,父亲还在那儿静静地坐着没有动。

    父亲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我也不再是一个单纯素洁的乡村孩子了。到后来,那个刮脸刀,父亲就长长久久地用将下来了。每隔三朝两日,我看见父亲对着刮脸刀里的小镜刮脸时,心里就特别温暖和舒展,好像那是我买给父亲的礼物样。不知道为啥儿,我从来没有为那次真正的偷窃后悔过,从来没有设想过那个被偷了的国家干部是个什么模样儿。直到又过了多年后,我当兵回家休假时,看见病中的父亲还在用着那个刮脸刀架在刮脸,心里才有一丝说不清的酸楚升上来。我对父亲说:“这刮脸刀你用了多年了,下次回来我给你捎一个新的吧。”父亲说:“不用,还好哩,结实呢,我死了这刀架也还用不坏。”听到这儿,我有些想掉泪,也和当年打我的父亲样,把脸扭到了一边去。

    算到现在,父亲已经离开我四分之一世纪了。在这二十四五年里,我不停地写小说,不停地想念我父亲。而每次想念父亲,又似乎都是从他对我的痛打开始的。我没想到,活到今天,父亲对我的痛打,竟使我那样感到安慰和幸福,竟使我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会拿手去我儿子头上摸一摸。可惜的是,父亲最最该痛打、暴打我的那一次,却被我遮掩过去了。而且是时至今日,我都还没有为那次正本真切的偷盗而懊悔。只是觉得,父亲要是在那次我真正的偷盗之后,能再对我有一次痛打就好了。在父亲的一生中,要能再对我痛打上十次八次就好了。觉得父亲如果今天还能如往日一样打我和骂我,我该有何样的安慰、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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