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鲁西南,国家农业总理陈永贵到过的地方,有百年历史且有名声的‘樊庄讯防段’黄河大堤外侧的樊庄。
俗话说“穷堤根,富河沿”,56岁的我对儿时的穷苦仍记忆犹新,像昨天发生一样,每当想起,会让我泪流满面,心中难以平静。
姐姐家住在离家七里路的燕庄。每当从孟庄放学回家,母亲召唤我去姐家拿东西,我会撒腿跑上大堤,向姐家跑去,夏天到了还是白天,冬天就得摸黑。大人们谈“鬼”的年份对10岁左右的孩子来讲是害怕的。夏天有时去,还得返回,因为回家还要放羊割草。到姐家能吃上窝窝头或地瓜干,有“人”、走“后门”才能吃上购粮证、救济款的年代,这是好东西。姐做的同样的东西比别人做的好吃,因为上代是开馍铺的。 见到姐学学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姐姐也开始作难了——自己家也没东西呀!晚饭后,姐开始一夜的忙碌,每次夜里醒来,都看到姐在豆子大的煤油灯下辛劳,有时通宵才能做好一件东西,天亮还得让我吃过饭走人,她要下地劳动。不管我带不带东西来,天亮总会让我带走东西。姐家也不宽裕,那几年滩区年年发洪水,姐家中经常盖房子,姐夫在村里教学,收入也很微薄。我每次去了吃的还要带走些,母亲因为那几年的自然灾害和天生胆小,天天心惊胆颤,得了心脏病,无法劳作,这让姐为难,也是让姐撑起两家生活用品的主要原因。
现在70多岁的姐姐,因为当年日夜辛劳,两眼不怎么好了,患上了治不好的一种白内障。这让我非常难过,只想做些什么能对姐有点帮助,让我心里有些安慰。
除了这些时时让我难以忘怀的记忆,我又能做什么呢?
樊高岭于冀中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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