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午节和老公出去游玩,看到路边有几株杏树,黄澄澄的杏儿特别迷人,犹如一张张笑脸在向我们友情招手,老公不由得停下车,跳过水渠,爬上地垄去给我摘杏。
摘杏儿是老公的最爱,那敏捷的身手一看就是从小偷杏练出来的。而喜欢吃杏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贪爱之一,想想我俩这是绝配一个爱摘一个喜吃。也可以说老公因为我爱吃杏,所以对摘杏特别感兴趣,经常回到家,会变戏法似的给我带回他不知从哪摘的杏。我呢,因为老公喜欢给我摘杏,也更加享受吃杏的乐趣。
杏树是北方农村常见的树种,但也不是家家都有杏树。我小时候能吃到杏儿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因为大部分人家没有杏树,上山偷杏也就成了我们这些小孩子每年必干的一件大事。
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棵杏树,都在各人家院子里看管着,不容易摘得。所以山上那片杏树就成了孩子们垂涎欲滴的向往,寄托了孩子们对吃杏全部美好的想象。
每到杏儿快成熟的时候,孩子们不管大小都蠢蠢欲动,早早计划着上山偷杏的行动。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以致每年偷到的只能是未成熟的青杏,但这也每每乐此不疲。
在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就能跟随姐姐上山去偷杏,需要走很长很长的山路,爬过好几座山头才能到达那片杏树林。那里感觉有漫山遍野的杏树,简直如入世外杏林一般,不过不是野生的,据说是山里住着的一户人家种的,有简单的木栅栏围着,杏树也被主人精心管理着,所以才能保证我们每年都有杏可偷。
我们就是趁主家不在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栅栏,不管是否成熟,一股脑儿把杏儿摘到备好的书包里,有时候来不及往书包里装,就把裤带勒紧,塞到贴身的背心衣服里。
糟糕的是有一次,等姐姐刚刚扶我爬上树的时候,主人家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吓得姐姐撒腿就跑,没顾上还爬在树上的我。而我也不敢下来,更不敢吭气,只能屏住呼吸,闭着眼睛在树上装死。幸好主家只是在附近转了一圈,惊动了一下就离开了。我等主家走远才慢慢下来,钻出栅栏去找到姐姐,这次惊出一身冷汗却收获惨淡,几乎没有偷到杏儿。
不过记忆中以后偷杏,好像一年比一年难。也许是杏树慢慢老化,还有就是杏树挂果分大小年,一年大年一年小年,大年结果就多,小年就结得少。遇上小年我们即使不被主家发现,也很难偷上几个杏儿,只能是过过偷杏的瘾。
再后来国家提倡退耕还林,村里大规模种树,家家户户栽有各种果树,能吃上各种水果,对于杏儿也就不那么稀罕了,很少有人上山摘杏了。估计山上那片陪伴了我们整个童年的杏树也就寿终正寝,已被其他的果树替代。
但是记忆中偷杏的经历,却没有随着杏树的消失而远去,每到杏儿成熟的时节,看着青黄杏儿,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可是满大街的杏儿,却再也找不到童年的味道。
有时候,我们喜欢上一种味道,或许只是怀念一种感觉。就如贫乏是一种馈赠,遗憾也是一种成全,唯有童年的简单快乐,才能熨慰我们负重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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