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走出来的七八十年代出生的朋友们,对于挑担应该都不陌生吧?即使有家庭条件较好的人家,早早摆脱了以肩挑担这种方式转运农作物,但生在那个时代的农村,怎么着,挑担肯定也是见过的。
我不记得我们村里是什么时候普及推车的,但我记得,我也是挑过担子的。
那时候,我应该还挺小的吧,可能也就八九岁,不超过十岁吧,因为十几岁左右,村里就普及推车了,有了推车,但凡需要肩挑的东西都可以交给推车了。
我那时候挑的是什么呢?好像是芝麻吧。我临时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过去,确定我那时候挑的就是芝麻,而且我们那里,芝麻成熟时,是用拔的,而不是用割的,为的是,芝麻根部也能拿来当柴烧。
我那时候为什么会挑起芝麻呢?我那么点大,妈妈应该是不会指望我去挑那个担子的。我想了想,应该还是我自己自告奋勇要挑的吧。
试想一下,地里铺着许多等待挑回家的芝麻,爸爸妈妈的担子重量加了又加,天色看上去也快要暗下来了,我怎么可能在旁边干闲着呢?于是,我跟妈妈说,我要跟他们一起挑。
芝麻被提前扎成了捆。妈妈原本是想给我扁担的两头一头挂一捆芝麻的,可能是看着实在不太像话吧,另外我自己应该也要求了,然后妈妈又给我扁担两头一头再加了一捆芝麻。就这样,我挑着四捆芝麻上路了。
我挑着担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也有同样挑着担子往家走的村民们,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看到我,或许看到了,或许没有,没有人对我这个小小年纪的挑担人给予多少关注,我甚至不记得有人跟我打过什么招呼。或许,谁都被压在自己的重担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其他吧,能够扛着担子,尽快到家才是抗担者最迫切的愿望吧!
路上也不全是挑担者,也有抗着其他农具,或是牵着牛回家的,只是大家都各自赶着路,无心理会其他吧。
天快黑了,妈妈挑着沉重的担子从我身边走过,她肩上的扁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在给妈妈喊加油。
后面又陆陆续续听到一些“吱呀吱呀”的声音从我身边经过。我也尽量走得快一点,可是走到半路上时,我感觉肩膀被扁担压疼了,人也感觉有些累了,再走了一会儿,我不想再坚持了,卸下了肩上的担子。歇歇吧,不管怎样,先歇歇再说。
卸下担子后,我揉搓了一会儿肩膀,揉得差不多时,我准备再次挑起那担子,可是有些担子卸下来容易,再担起来就难了,我再蹲下去准备挑起那担子时,却怎么也起不来了。
天越来越黑了,我的担子起不来,怎么办啊?这么一想,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突然感觉有些委屈了。好在没多久,妈妈到半路上来接我了。
不记得,那是不是我第一次挑担,反正肯定不是唯一一次,往后的一些经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但记得长大些后抗谷子的经历。
那时候,推车已经家家普及了。但有些地方推车过不去,如一些稻田没有宽阔些的路过去,推车只能远远地停在马路上,这时候,我们打下来的谷子就需要我们一袋袋抗到推车上去了。
我也不记得这时的自己有多大,应该是十几岁吧,反正那蛇皮袋也不轻的。
记忆中,妈妈给我讲过她怀孕时挑担的事情。因为爸爸不懂得的体恤人,在妈妈肚子已经挺大的时候,还给妈妈两头的担子压得实实的。因为这沉重的担子,妈妈流掉过一个孩子,那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妈妈流产后,住院了,爸爸被医院里的医生训了一顿,从这以后,爸爸才稍微有点懂得体恤妈妈了。
其实,生活的担子不管沉重与否,若能有人相互扶持,相互体恤,那担子即使沉重,脸上也依然可以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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