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说,你在南方看海,北海。我说,想起一句话:北冥有鱼,其名为鲲。但却不知此“北冥”是否是你看的“北海”。
你说,清晨你迎着海风,看前晚漫步的沙滩已被动荡的潮水覆盖。我说,我见晴空飘雪,站在操场上,迎着午时的日光,小小金沙似的雪粒在晴阳下金光闪闪,像玉米棒上飘下的白屑,从正在打玉米的高高的房顶上。
你说,去时穿得有点厚,不适应,温暖如春,绿植葱绿,花开照眼。我说,天气预报,明天降温,有雪,不知这没到地面即化的小雪沙能否一夜覆盖土地。
于是,你说,嗯,穿厚点,明天给你发照片和视频——
于是,我说——
嗯,真的下雪了!
今早一出门,又是一场白雪飘飘!一脚踩上去,嚓嚓吱吱地响,很动听,很享受,但又很不舍,像打碎了一件珍贵的玉器,心生自责。你说,人的心理是不是很奇怪,总是享受着那么一点点破坏欲?嘻!
寒风瑟瑟刮着,雪花只在干枯的法桐阔叶上一个小憩,就被冷风请到兄妹们铺就的白毯上,还没来得及歇脚,又被滚滚的车轮雕塑成一面亮堂堂的明镜。明镜里,灯光下,映着我的影子。我,从岁月的风雪中走来。
我看见,一样和我喜欢着雪花的男孩,绕过清扫过的石砖路,追赶着前面的脚步,故意骑车在雪路上遛了一圈,又匆忙赶往学校。原来,谁都喜欢也许一年都不见得相遇一次的雪地。邂逅,需珍惜,也需尽情。
我追逐着一枚寒风中飘落在地的枯叶小跑,看它在料峭冷风的助力下快乐地打滚,像车轮像风车,它,不规则的轮廓在白白的雪路上点点顿顿,轻轻画出一道弯弯的虚线。忽一个跃身,跳到了路旁绿化带中的冬青里。我的心啊,就这样,跟着一枚小落叶走了一程风雪路。或许,我们有彼此,不寂寞。
这次,父母起了个大早,绿色的院门不再虚掩,敞着。门前的雪路扫得干净,露着干干的土地,这雪,落地不化耶!夹路隆起的雪堆里,白雪与尘土竟然泾渭分明,各是自己。凡尘浊世中,一颗白雪心,挺好的。
其实,是真的很冷!我也把自己穿成了熊猫,但幸运的是,没遭受老同学那里的雪上加霜——停电。我们的空调依然热情地开着,呼呼地喷射着暖气,但是,还是把一位小女生冻哭了。听写生字时,“哇”一声:老师,冻得我的手写不了字……
我又想起了那年的九月大暴雪,茫茫雪野,那只“喵喵”细语哀怨的小猫,怎么爬也爬不出那个雪窝。为什么它的小爪子会一直挠在我的心上,还一次次在梦中相遇?噢,明白了,因为心疼和心爱,我永远记住了它。
……
思念,到底有多长?可否量一量?
是南方的北海到北方飘雪隔山望水的归程,还是春距冬一日三秋的光阴,抑只是心与心天涯咫尺的距离?
……
我在北方看雪,你来吗?几时来?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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