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生活仿佛过的很快,这是我在上海读大学时最大的感触。然而实际上,上海生活的节奏或许比北京还要快一些,这可以从每天早晚上班高峰时路上壮观的人群上看出来。而相对于我平淡无奇的大学四年,高中的生活也许真的更值得怀念,更值得记住,当然我知道这里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安与任青。他们的出现,是我那段光彩的日子里最为闪亮的一页。
进入高二以后,我们的生活丰富多彩起来。安,任青和我最终都还是选择了理科。安对我说,理科生也一样可以读中文系,我点点头,略感安的这句话好像不那么的坚实。而分班的结果就是,一些选择文科多一点的班级被打乱,年级里曾经的八个班一下子扩充到十个。得知分班结果的那天,很多人抱在一起痛哭,感觉很像生离死别。但面对这种场面,我却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当时我生活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安与任青,都依旧每天坐在同样的位置上上课听讲。不过略微有所不同的是,我从那时起,结识了吉哥。
最初认识吉哥是在高一的下学期的文学社,吉哥当时已经在文学社里颇有名气,这主要来源于他颇为另类的文笔。但当我加入这个社团后,才知道其实文学的创造是很艰难的,尤其是当你面对都以文学青年自称的一群读者时。
说起来社团每个学期的任务并不多,最重要的两件事便是招新和出一期杂志。招新的时候可以收取新生注册费用来挥霍,出杂志的时候更是可以偷工减料用公款去吃喝。而我们当时文学社的骨干,除了吉哥外,就是社长老林。老林是个沉默寡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我每次见他的时候,他都在食堂二层的厕所里抽烟。我笑着跟他打招呼,林哥。老林机械的点点头,上来时候看见政教处的人没?老林问我,眼神里露出一丝隐忧。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林哥,这没人来。然后我趴在栏杆上向下望去,突然想起那天和我并排站在这里的任青。
高二开学的第一天,我推着车走在校园里,看见教学楼的门口正挂着文学社招新的横幅。我好奇的走过去,发现老林穿着一身中山装,神情冷漠又严肃的坐在一个桌子前。旁边路过的一个学生开玩笑的问老林,文学社有必要存在吗?老林默默的看着他,眼神中仿佛带有一丝绝望。文学在当今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但只要我们文学社存在一天,我们的学校里就会有文学的火种。老林的声音很沙哑,很有声嘶力竭的味道。而几年之后,当我也站在学校广场里参与招新时,面对同样的质疑,我一样慷慨激昂的告诉对方,棒球在当今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但只要我们棒球社存在一天,我们的学校里就会有棒球的火种。听我说话的人无不充满敬仰的看着我。
开学后的几天,我得到了吉哥的好消息,他升任了文学社的社长,因为老林在食堂二层抽烟时不小心把烟头丢到了正巧从楼下走过的政教主任的头上。于是我再见到老林时,他显得更沉默也更憔悴了些。真的有必要要抽烟吗?我问老林。老林推了推眼镜,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中,烟草显得那么的渺小。。。还没等他说完,我一溜烟的跑回教室。
周五下午放学后,吉哥通知我晚上文学社要活动。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这次活动很重要,是否能顺利举行将很大程度上影响到我们文学社未来的走向。我疑惑的点点头。吉哥告诉说文学社接下来要做一件自成立以来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在学校校庆那天上演一出话剧。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写个剧本让话剧社去演呢?我问。吉哥很无奈的笑笑,话剧社的人只知道演戏,却不懂得文学的内涵,真正想表达的思想只有她的作者才懂。我茫然的点点头,后来得知话剧社的人因怀疑我们的剧本质量是否能过关而拒绝了吉哥所提出的合作的事情。
晚上七点多,我们在学校对面的韩国烧烤里举行了会餐,在餐桌上,吉哥说,这次文学社必须拿出一个好的作品,不可以让话剧社的人看笑话,大家一定要加油,说完,他攥紧拳头用力向桌面砸去,一块烤焦的五花肉跌落到地上。
酒足饭饱后,吉哥说,当前我们的最大困难有两个,一个是经费不足,一个人人员匮乏。刨去我们这顿500多的饭局外,我们只剩下200块左右。而人员方面,我们缺少两个合适的女生,他们需要在我们的话剧中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钱的问题,我可以去找学校商量,但女生问题,就要靠大家多多努力了。在场的人无不点头称是,说什么为了文学甘愿赴汤蹈火之类的,
两个女生吗?我暗自忖度,想起安和任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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