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孩子去小区对外开放的游泳池游泳,目睹了一件令人感到愤慨的事,在事件发生了十来分钟后听人转述,大概的经过是这样:
一个农村妇女带着她三岁左右的孙子来泳池游泳,进门检票时小姑娘告诉她,小孩进泳池需穿泳裤,这位农村妇女一听急了,哪听说过有这样的规定,大概在农村河边游泳从来都是肆无忌惮。
言不投机,两句多,说着说着农村妇女就与小姑娘争执起来,不出一会儿的功夫,这场双人”演奏“逐渐演变成了单人”独奏“,只见这名农村妇女的话越说越难听,措辞越来越不得体,老板见机前来劝架,却无从下嘴,显然是被眼前的恶婆娘无论是从气势还是体形上给淘汰出局。
本想着这规劝能使其放下屠刀,偃旗息鼓,就着那句老话,“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但凡是个识大体的人也会嘴下留情了,未曾想她并不准备善罢甘休,少了个背后撑腰的,她越发地肆无忌惮。“越是懦夫越会欺负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群。对于凶兽,他就像一只羊;而对于羊,他就像凶兽。”
只见她瞪着一双比杏仁还小的混黄眼睛,顶着一张油沫子泛光横肉乱生大脸,肥腻的皱纹能轻松地夹死几只飞蚊臭虫,举手投足中唾沫横飞,倒出的尽是些污言浊语。恶妇的嚣张气焰一下子串得老高,恨不得将整个游泳池连同这个夏天都燃烧殆尽,哪里还有什么形象而言,哪里还有什么素质可谈,整个泳池就是她个人表演低俗剧的舞台。
鲁迅先生早在百年前说过,“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这个夏天,至少对大多数围观与旁听的观众来说,他们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目睹这件事情发生的。
然后国人中也不乏有血气方刚的直面勇士,坐在泳池对面的年轻小伙子再也按捺不住,一个腾空跃下救生塔,大步流星地走到恶妇面前,这次没有老板的客气,没有观众的漠然,他瞪着眼睛,直视眼前这台胡言乱喷的机器,厉声吼道:“你再说两句试试!”说完,抡起拳头就向恶妇砸去。。。
关键时刻上来两三人摁住了这势头,把年轻人拉了开去。虽然原地伫立的恶妇仍不依不饶地骂骂咧咧,但显然已没了刚才的得意气势,只剩独自没趣,颜面扫地的自我安慰。
鲁迅曾在《娜拉走后怎样》里写道,“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觫(即恐惧颤抖),他们就看了滑稽剧。北京的羊肉铺常有几个人张嘴剥羊,仿佛颇为愉快,人的牺牲能给他们的益处,也不过如此。”今天发生在泳池的事件,末了也只是看客嘴里茶余饭后的谈资,时过几日,这样的谈资也都烟消云散在众众芸生的故事里。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仿佛是部分国人的生存法则。明哲保身,趋利避害,则是他们的处事原则。生活如此一来就变得简单多了,凡事把握两个原则,当做,不当做。
也许事情没有想象中轻松。被阉割的正义感,阉割的不仅是人们的良知,还有关乎我们生死存亡的良性社会大环境。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