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冷了几天,一直是晴光高照,也不知在哪一刻,忽然就飘起了雪。
一开始细细碎碎的,叫人发现不了它已经悄悄来到,渐渐的变得簌簌,争先恐后似的,一个挨着一个落下,叽叽喳喳声势颇大地向人们宣告它们的到来。
先起时瘦瘦小小,晃晃悠悠的,让人直担心它能否撑住落到地下,事实上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很快它便富态起来,砸在脸上微微发疼,不一会儿黑黝黝的柏油马路上就泛起了消不掉的白。
在江南,雪是极少见的,声势浩大能积起来的又是少之又少。
寒冷是没有痕迹的,冷风吹过,除了你耳边呼啸的声音,和肌肤的刺骨冰寒,你看不见它的到来,也无法留下它来过的证据。
而一下雪,寒冷一下子有了形,随着风呼啦啦地糊在你脸上。
压在树上的薄雪让树木一下子坚忍了起来,积在路上的浅白让道路一下子贴上了冬天的标签,而落了雪的南京,一下子就变成了金陵。
我时常觉得中国的建筑真是为了迎合自然而来的,屋檐围墙石板桥,在雨雪落花中就有了另一番别样的滋味。
在雪中逆着风骑着自行车,没带手套,手冷得发疼,雪糊在脸上,钻进眼睛鼻子,模糊了视线,却让人别样满足。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冰冷的东西,却总能给人温馨圆满的感觉,大约,是因为它美得纯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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