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的那个村子,没有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也没有儿童车,小点点是如何如此欢快的待了那几年?零星的记忆里,有端午的白水蛋,绒线小荷包,春节,磕头拜年,象征性的压岁钱,初一的饺子,还有饺子里的幸运硬币,都是不可复制的欢快。
记忆里,还有姚姓人家门口的大黄狗,每天趴在大路边,成了一霸。听说走路不看狗的眼睛,并且要慢慢走,它才不会咬你,小点点每次路过,都看着对面的塘子,小步挪着,心里还要默念:看不见,看不见。直到小点点离开那个村子,大黄狗还活得好好的,但后来再去,心里已不怕,狗却不在了。
小点点的奶奶不识字,但却会几首儿歌,其实,也就是几句无厘头的顺口溜,可能是奶奶的奶奶传给她的,在说给奶奶听的时候,漏了其中一俩字,听起来很是拗口,奶奶再说给点点听,也是照本宣科,现在想想,内容无厘头,语调也毫无韵律,即使寻找了很多语调来重复,仍不能像所想的那般顺口,不过,三十多年过去了,点点还是觉得用奶奶的语调说,最恰当:酒盅里洗个澡,帽壳里睡个觉……
后来,奶奶的遗像一直放在叔叔家,点点是不敢去看的,每次只是用余光扫过,特别想仔仔细细得看,因为很是想念,想念得都快忘记了奶奶的样子,却不敢去看照片里的眼睛。多年后再回去,没见照片,问及,叔叔说:放满很多年后,就可以收起来了。这时候,点点却想捧在手上看看,从抽屉拿出,捧在手上,那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正的看,看了眼睛,看了白发,看了皱纹。奶奶的这个小尾巴可能真的长大了,知道了生老病死,明白了猝不及防的意外,还有必须要有的原谅。
点点现在面临着一个选择,用好友给的方法,两个板凳,一个人,坐一个板凳,问着对面的自己,自问自答,问得内心慌乱,选择没能定下,放一放,或许就清晰了。
已是新的一天,晚安,小点点小豆豆们!
——(2017,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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